成浩甩了甩头,对木文铃道:“这铃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木文铃摇摇头道:“自从被你救起,我就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这铃铛跟了我三年,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索性给了他换个安生也好。”
成浩对其他士兵道:“你们怎么看?”
有几人说可以试试,有几人说不能,鞑靼在意的,必然是汉家的好东西,即便毁了它,也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胡大眼道:“不如来个将计就计。假意交换,然后再伺机杀出一条血路,逃得脱,就是造化,逃不脱,就用毁了它,谁也别想得到!”
成浩沉思了片刻,事到如今,只能先以铃铛换下全城百姓的安危,然后再杀身殉国了。
谈判仪式很简单,双方在城门前歃血为誓,签订合约后,成浩将铃铛拆下两个中的一个给他,然后多伦哥大手一挥,放了成浩的母亲,然后又派出少量的士兵进城发布公告等等,自己大军后撤回军营。
一时间,城池里的百姓载歌载舞的庆祝战争的结束,热热闹闹的直到凌晨才结束。
正当大家酣睡香甜之时,震天喊杀声四面响起,无数的鞑靼士兵涌入城中,见人便杀,很快,就将全城的男女老幼驱赶到城中的校场上。
成浩等人晚上在城楼上放哨戒备,奈何被一群诡异黑衣面具人给轻易制服。
多伦哥大摇大摆的走进城池,跟在他旁边的,还有一个黑袍中年男子。
来到校场,站在成浩面前,胡大眼等人立即喝骂不休,一群百姓跪地求饶,多伦哥哈哈大笑道:“夏将军,你以为我想不到你会把铃铛拆开吗?哈哈哈,没了这铃铛,你以为只凭借你们这些人能挡得住我八旗铁骑?张道长,还是你给他解释一下吧,也好让他们临死当个明白鬼。”
黑袍的张道长看向被绑在成浩身边的木文铃,施了一礼,施法给二人松绑后道:“贫道乃御鬼门长老张天生,见过木文世家千金:青莲小姐。或许,你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吧,不怕,我会一点一滴的告诉你事情的经过。”
原来,木文世家是一家以制造铃铛法器闻名于世的大家族,尤其是七曜安魂铃。洪武帝建国大明后,国泰民安,木文家的铃铛以空灵、镇邪之名,响彻南北,尤其到了嘉靖年间,最为鼎盛。
几百年来,邪魔歪道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天启年间,时值木文家主在皇宫给皇帝祈福,突然,京师发生骇人的大爆炸,全国哗然。长时间被木文家压得抬不起头的正、邪两道,纷纷将此次灾难归结到木文家头上,至此,木文家一落千丈,如今只剩唯一的血脉——木文青莲!
也就是如今的木文铃。而木文铃的失忆,让冠绝一时的七曜安魂铃失传,他们瞄上的就是这最后一枚铃铛!
成浩不禁瞪大了眼睛,看着同样目瞪口呆的木文铃,这个对二人来说,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成浩咽了咽唾沫,攥紧夫人的手道:“你一直说什么七曜安魂铃,怎么看都是普普通通的铃铛而已,怎么可能招来这么大的祸患?”
张道长一捋胡须,抬头仰天长叹道:“渺渺之蚍蜉,怎知天地之浩大;芸芸之众生,怎知大道之玄妙…算了,看在木文家绝嗣的份儿上,告诉你们也无妨。”
成浩和木文铃瞳孔蓦然一缩,相互对视一眼,又立即看向一旁担架上的刘武,刘武轻轻摇了摇头,伸出手指在嘴角轻嘘一下,二人立即明白了,这家伙竟然没有说出他除了有个母亲外,还有一子的事情!
知情的胡大眼等人顿时五味杂然,刘武投敌恐怕也是为了守护兄弟们的家小…
张道长等人没有注意到成浩等人的反应,似一个虔诚的教徒般,双手捧着那半枚铃铛道:“御鬼门,顾名思义,擅长的乃是圈养、驱使亡灵之术,奈何亡灵不得在阳光下出现,也不能离开纯阴养鬼地太久,否则就会魂飞魄散。
而七曜安魂铃有摄魂、养魂、镇魂等等的妙用,真可谓是为我御鬼门量身定制的一般。有了它,我等不仅可以摄人魂魄,还可以将圈养的亡灵随身携带,大大提高了我们的战力!你说,我们能不眼馋吗?”
果然是匹夫无罪怀璧有罪!
成浩道:“所以,你们搞这一出,就是为了来抢另外半枚的铃铛?”
张道长顿时桀桀怪笑起来,让人不禁毛骨悚然。笑罢才道:“我已经说过了,我是御鬼门人,最擅长的自然是御鬼、养鬼啊!而夏将军你的灵魂,恰恰是我看中的呀!”
张道长手中喷出一道乌光,包裹了成浩,将另外半枚铃铛搜了出来,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一掌将成浩打晕,喝道:“开始!”
围着众人的鞑靼士兵立即后撤,十几名御鬼门弟子围住众人,口中念念有词,一道道乌黑的浓雾从他们身体中弥漫出来,包裹住硕大的校场,里面百姓的惊叫声戛然而止。
张道长大袖一挥,黑色的浓雾翻滚,竟幻化出一条两米宽的冗长甬道。然后又打出两条乌光,只听见在甬道的两端尽头,哗啦啦的铁链攒动,两名和成浩一同浴血奋战的士兵被绑在两端尽头的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