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干的话让公孙瓒、田豫二人皆是大惊,如此高的评价,当真是世间豪杰难有人能出曹操左右。
不过,公孙瓒却是想到了他那个身在晋阳城中的师弟,杨帆。随即八卦的问道:“那许子将可对杨帆做出过点评?”
高干摇头道:“这个,末将就不知道了。”
公孙瓒连忙转头问向田豫,“国让啊,你觉得元才的计策如何?我军是否依此计行事?”
田豫笑道:“做大事者,何需拘泥小节?况且元才已经把袁绍的性格分析得极为透彻,若我所料不差,我们前脚刚破釜沉舟,袁绍那边就会心生退意。”
公孙瓒犹豫了一会儿,随后拳击掌心,沉声道:“好,那我军就依计行事,本将这就让续儿带军前去漳河渡口,烧毁船只,以示决心。”
田豫连忙出声道:“主公勿急,我军破釜沉舟,不一定真的就要凿船烧舟,而是要向麾下将士表达一个态度,特别是要让袁绍知道我军已经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公孙瓒闻言一愣,纳闷道:“国让,你此言何意?都把我说糊涂了?”
田豫轻声解释道:“只需派出小将军带人把大多数船只行驶到漳河北岸,然后烧毁一些老旧不堪的船只,用来麻痹袁绍就行,况且那么多的渡船,烧了也有些可惜。”
公孙瓒顿时恍然大悟,朝田豫没好气的笑道:“田国让啊,田国让,你还真是阴险,不过本将喜欢。”
田豫连忙谦虚的回道:“哪里,哪里。”
公孙瓒本就是性如烈火之辈,做事自然雷厉风行,当下就派出公孙续带军三千,前往漳河渡口,趁着夜色,把渡船开到了南岸,只留下了百余艘小型渡船。
随后,公孙续又下令烧毁了这些船只,滔天烈火随即映红了河面,期间,公孙续还命人把早已准备好的木材堆放在渡口处,一并烧了。
这场大火,即便是相隔数里的幽州营,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幽州军的将士起初见渡口烈焰滔天,军营中顿时一片哗然,恐慌的情绪正在迅速蔓延,紧张的气氛让人难以捉摸。
不过,也幸好公孙瓒早有准备,不然的话,他的幽州军大营在这一顷刻间就会发生兵变。
幽州大营,中军校场。
数万将士正在茫然四顾,不知为何,他们心中暴虐的情绪正在逐渐侵蚀着内心,滔天的火海让他们彻底感到了绝望,直到现在,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
而这一点,田豫也看在眼中,他连忙提醒公孙瓒,一定要向将士们道明破釜沉舟的意图。
这时,公孙瓒站在高台之上,朝面前的将士们高声吼道:“弟兄们,现在,船没了,你们怕吗?”
“什么?渡船真的被烧了?”
“船没了,那我等要怎么回去?”
“怎么办?南边不远处就是袁军大营”
“天呐”
果不其然,公孙瓒话音刚落,幽州军的将士们就是一片哗然,大多数人的脸上都表现出了绝望之色,显然,他们也猜到了自己的结局将会如何。
公孙瓒很满意自己的开场白,暗道,这群对未来充满迷茫的羔羊,将由他公孙瓒带领着走向胜利,创造辉煌,成就功勋,谱写历史。
如此丰功伟绩,让公孙瓒差一点迷失了自我,此时的他,神情有些癫狂,模样狰狞可怕,猩红的双眼竟是无尽的杀意,饶是情绪不稳的全军将士,在看到公孙瓒的这副样子之后,大多数人还是识趣的闭上了嘴巴,最后还是在田豫的提醒下,公孙瓒这才恢复了神态。
公孙瓒猖狂的笑道:“古有霸王破釜沉舟,一战成名;今有我公孙瓒,效仿先贤,自毁渡船,断绝退路,只为将士们能与袁绍决死一战。”
这时,所有人才知道这一切都是公孙瓒的谋划,其目的不过是断了全军将士逃跑的念头,激发他们的决战之心。
然而,这支军队中有半数人都是新招募的士卒,他们去年还不过是种地的农民,今年就成了幽州军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