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瓢刚想发飙,可看着司马懿那你不给,我就不说的表情后,只好叹息了一声,回道:“好,伯伯去给你找,希望你别骗我!”
司马懿笑道:“伯伯放心,只要你送来一百头牛,我就告诉你破敌之法!决不食言。”
胡瓢也是病急乱投医,不知为何,就偏偏相信年仅十余岁的司马懿真的有破敌之策。
许久过后,司马府门前的大街上,一时间牛叫人吼,好不热闹。
如此嘈杂的动静,自然惊动了司马防,待其来到门外时,却见一群牛把街道堵得严严实实,不时还有仆人抽打怒骂。
看着喜笑颜开的胡瓢,司马防不知他意欲如何,问道:“胡大人,你用牛群堵住我司马家的大门,想要作甚?”
胡瓢伸头探脑,看了一会儿,纳闷的回道:“司马懿呢?”
司马防眉头微皱,暗道,胡瓢此时唱得这出戏莫非与小儿有关不成?当下疑惑的问道:“小儿正在家中,不知胡大人寻我那不成器的孩儿,何事?还请道明!”
胡瓢伸手指着身后的牛群,笑道:“哎呀,建公啊,我们两家本就交好,说话何必这般见外,这百头牛便是我送与仲达贤侄的礼物!”
这下,司马防的心中更加疑惑,当场拒绝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小儿何德何能,居然让胡大人送他礼物,而且还是这般重礼,还请胡大人收回去。”
胡瓢随意的摆了摆手,毫不在意地回道:“哎区区百头牛,何足挂齿,建公有所不知,我与仲达贤侄有约在先,我送他百头牛,他告诉我破敌之法,这无功谈何说起?只要击退文聘,那便是大大的功劳啊!”
“什么?”司马防闻言大惊,追问道:“我那小儿真是这般说的?”
胡瓢点头回道:“当然,若是建公不信,可把仲达贤侄唤来,一问便知!”
司马防的脸色难看异常,从胡瓢那信誓旦旦的模样就可看出他所言非虚,当下转头朝一旁的司马朗咬牙切齿的吩咐道:“伯达,你去把仲达唤来!”
不多时,便见司马懿跟在大哥司马朗身后走了出来。司马防指着街道上的牛群,朝司马懿质问道:“这些牛群是你向胡大人讨要的破敌报酬?”
司马懿点头笑道:“正是,父亲!”
得到了司马懿的肯定答复后,司马防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伸手欲打司马懿,然,当着外人的面,犹豫了一会儿,他还是放了下来,最后叹息道:“仲达,你从小聪明伶俐,如今怎会做出这般蠢事?杨帆自黄巾之乱时,从未败阵,其麾下兵勇实属天下骁锐,就连那吕布统帅的西凉铁骑,也不敢妄言能胜之,你何德何能,也敢夸下如此海口?还不快给胡大人赔礼道歉,念及你童言无忌,他想必不会怪罪于你!”
司马懿才高八斗,饱读兵书,名声在外,别人见之,都会伸手夸赞一句“小神童!”,久而久之,就养成了自负高傲之性情,小看天下英雄。
如今,司马防当众说他不如文聘,司马懿仿佛受到了侮辱,自古孩子学文习武,不就是要报效家国,建功立业,光宗耀祖。
特别是那些所谓的天才,他们内心更加渴望能得到父母的认可,而司马懿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司马防始终把他当作孩童,这点让司马懿格外不忿,他自问才智不输大哥司马朗,司马防如今的这番话,更是刺激到了司马懿的内心深处。
只见司马懿傲娇的昂着头,满不在乎的回道:“区区两万甲士,何足道哉?父亲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孩儿的威风?待请父亲大人在此静候佳音,看孩儿是如何破了文聘的那两万人马。”
司马防怒急,暗道,如今的敌人只是城外的那两万甲士吗?杨帆的大军即将赶到,面对这滔天巨浪,岂是你这黄口小儿说化解就能化解的?况且,这其中牵扯的东西何其多也,明哲保身才是王道。有外人当面,他也不好明说。
不过气归气,既然司马懿已经夸下海口,司马防也不好过多阻扰,当下唯有叹气道:“唉,你是否真的要这么做?”
司马懿神情镇定,回道:“当然!”
犹豫良久,司马防痛苦的闭上一双老眼,悲伤的说道:“好好既然如此,从此时起,把司马懿逐出家门,从今往后,司马懿不再是我司马家的人,他的死活与我司马家再无半点关系!”
司马防的话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直击司马懿的内心深处,竟让他呆楞的站在那里,不知所措,毕竟,他只是一位十余岁的孩子,突然间被父亲当众逐出家门,这一结果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司马懿呆傻了片刻,心中的怨气更甚,只见他怨恨的瞥了眼司马朗,恨声道:“逐出家门就逐出家门,即便没有家族帮衬,我司马懿也能出人头地,父亲你就看好吧!我司马懿,并不比大哥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