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泼皮见到这个情况,胯下一凉,犹豫着不敢上前了。
而此时围观的群众,察觉自李清源一登场,便喝退了袁知行,接着周娘子仿佛换了个人似的,居然敢动手打人了?
不用问,这是来了主心骨了。
一时间人群议论纷纷,场间说什么的都有。
正在此时,回院中取药的几个健妇,每人夹着个油布包出来了。
走到跟前兴奋道:“道长,药来了!”
李清源指了指还在被苏妙猛抽的泼皮,淡淡道:“这位施主病症犹重,须得大剂量用药……”
又点向被苏妙踢到命根上的两个,“这二位症状较轻,酌情用药即可。余者病症应是消了吧?”
泼皮们只要不傻,就已经感到不对味儿了,一见他看过来,脑袋和拨浪鼓似的直摇头。
只有苏妙擒住那个泼皮,脸肿如猪头犹自不服,还在口齿不清的叫嚷:“栾栾…给脑子吃比装也不把!”
吃砒霜?
美得你!
苏妙把那泼皮两臂向后一背,擒住关节躲到他身后道:“喂他,多喂。”
几个健妇狞笑一声,刚才就是这个泼皮带头威胁,这要不喂他个饱,药行里人心涣散,以后买卖还怎么做?
想到这展开油布包,捋了个尖,就要往泼皮嘴里顺……
阎三实在看不下去了。
现在局势不利,手下的人没眼力见,打也就打了,可若真被灌了“药”,那丢人的不光是他们,连自己带袁知行全跑不了。
“道长,做人留一线……”
他的话依旧没说完,李清源不咸不淡道:“怎么,你要替袁成瓒和袁知行抗事儿吗?”
阎三心头一凛!
袁成瓒是谁?
那可是凤栖县的三老爷,别看袁知行是袁成瓒的儿子,但得罪两者的后果可截然不同。
这道士居然敢直呼其名,明显是有所依仗。
自己一个泼皮,又凭什么给三老爷抗事儿?
就算不考虑道士,传出去让阎家父子如何想?
想到这里面的关节,阎三后背瞬间湿透,一抱拳退了下去,不敢再多言了。
几个健妇一看阎三被道长轻易喝退,胆气一壮,掐住那泼皮下巴,油布包往里一怼。
“药来喽。”
泼皮表情绝决,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又被打得鼻青脸肿,呼吸有些不畅,也没闻到味儿,所以居然十分配合。
可等几滴金汁入了舌尖,他表情一变,两条膀子用力挣扎起来。
苏妙冷哼一声,咯嘣一拧,泼皮手上顿时没了知觉,但他没认命,下巴用出吃奶的劲儿,试图将上下唇合拢。
有个健妇也不嫌脏,蒲扇大手拽住他的下巴,朝挂钩处狠狠按去,嘴里还念叨着:“可惜药材没来得及炮制,还都是新鲜的,快趁热乎吃了吧……”
“猪苓”、“人中黄”这类药,不到万不得已,也没哪个大夫会开,百姓大多不明就里。
等看到泼皮满嘴涂蜜时,人群这才恍然大悟,觉得自家多识了几味药,难得涨了知识,纷纷露出收获的喜悦!
两个跪在地上哼唧的泼皮,此刻亡魂大冒,连忙抽着自己嘴巴开口讨饶。
李清源点点头:“这二位闻药病祛,看来贫道辨症无误,既然好了,那便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