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公子在东厢给公主配药,他双腕皆伤,恐无法给公主换药,还是属下来吧。”思承知洛清伤势不轻,今日主动代劳,反正这几日均由他换药,已经不再尴尬了。
“洛清受伤了。”卿言放下手里汤匙,站起身来就往外走。
思承和坠儿不便阻止,跟了上去,侍立于门外。
卿言推开东厢的门,看见洛清正在给自己上药,她赶紧走过去,拿过他手里的药瓶,把药粉均匀的洒在他的伤口上。
很明显,是蛇咬的伤口。
“你不是回仙医谷找药,而是去仙医谷斗蛇了吧,这么大这么深的伤口,想必巨蟒也不过如此。”卿言皱着眉,医者父母心,洛清这是做到了极致。
“公主眼力不错,你之前用净魄洗髓拔毒,本就身体虚弱,这腐毒又不是一般的毒药,想彻底解毒,必须以成年金腹蟒的胆汁入药。”洛清一本正经的说。
“所以你就去抓蛇?”卿言不免心生愧疚。
“不是抓,是诱,金腹蟒虽体大,但生性胆小,除捕食外,不轻易出洞,我足足等了三天。”说起捕蛇经历,洛清似乎在为自己正确的战术而高兴,完全忽略了其中的危险。
“你就不怕那金腹蟒把你吞了。”卿言翻过他另一只手腕继续上药。
“怎么会?它虽体大,却也吞不下我堂堂七尺男儿。”洛清说得起劲儿,突然发现眼前卿言的眉目越来越近,脸轰的一下就烧起来。
他赶紧抽回卿言为他包扎的手腕,却没抽动。
“病人就要有病人的自觉,你先把伤养好再说。”卿言扎好绷带才把手放下。
“不可,这几日是解毒的关键,我需每日根据你的身体变化,配不同的药给你服用,三日后自然就能毒解。”洛清赶紧陈情重要性。
卿言想了想,总不能上洛清的心血付之东流,于是折中道:“这样吧,让坠儿伺候你起居和养伤,配药的话,你也尽可让她做,实在不行你再自己动手。”
“不可,你……”洛清刚想拒绝,就被打断了。
“或者由我来伺候,你择其一。”卿言盯着他的眼睛,口吻十分真诚和……霸道。
洛清一下子脸红到了脖子。
“公主还需好生休息,切不可操劳。”
卿言这才收回眼神,朝门口吩咐:“坠儿,从今天起,你贴身伺候洛公子,直到他痊愈。”
坠儿听到公主召唤,立即推门进来,在公主你闭嘴的眼神下,恭敬的答诺。
洛清拗不过,只好作罢接受,他指了指桌上的一个青瓷小瓶:“这是今天份的药,用黄酒送服,若是身体有不适,立刻告知我。”
卿言点点头,拿起瓷瓶,吩咐坠儿好生伺候,走了出去。
门口,思承紧随着她,小声的提醒:“公主该换药了。”
卿言点了点头,进了寝房。
思承换药的手法已然纯熟,卿言的疼痛感减轻了许多。换好药后,思承又端来黄酒给卿言服药。
卿言手捧着沁香扑面的女儿红,这已经是峪山矿区能采买到的最好的酒了,不过比起她自己调的酒,却是差了不止一点点。
“思承,你酒量如何。”卿言把盏中酒放到鼻尖嗅了嗅。
“自是不敢同公主比。”思承是暗卫,长公主殿下千杯不醉他不仅早就知晓,还见识过多次。
“你跟我比什么,我就是想知道你酒量几何。”除了蓝臻,卿言在喝酒方面至今无敌手。
思承思忖片刻,回答:“尚可,比起昭王殿下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卿言惊诧:“那你为何还说不敢同我比?”那日和蓝臻拼酒,她明明是落了下风。
“那日公主与昭王殿下共饮了六坛,实则饮到第四坛时昭王殿下已至极限,而后与公主对饮时,他都未入身,而是直接逼出了体外。”这些都是思承奉命盯着昭王,而后勘察现场所得。
“什么?”卿言大惊,继而恼怒,居然被蓝臻耍了。
“思承,下次再碰到蓝臻,定要当面拆穿他。”让他颜面扫地。
看着卿言气到脸红的模样,不禁让人想到粉面芙蓉含春意,思承胸中一怔,赶紧收回僭越的目光,低声道:“是。”
卿言心有不甘,看着眼前的酒盏,把洛清给的药往嘴里一塞,仰头随酒咽了下去。
“思承,你若同我喝酒,也会把酒逼出体外吗?”然后看着我傻子一样喝得昏天黑地。
“属下不会。”思承定神回答。
嗯,很好,不是不敢而是不会,卿言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