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凳子?”那一直坐在最边上安静削水果的妇人嗤之以鼻,“凳子是给客人坐的,不是给杀人凶手坐的。”
“大嫂,你说什么呢?”
不明所以的青年皱眉,什么杀人凶手不杀人凶手的,他只知眼前干干净净的少女看上去善良美丽,至于一句又一句的讥讽么。
“抱歉。”记不清第几次说这两个字的暖暖弯了弯腰,白皙素净的脸上是万分诚恳的表情,“我知道有些伤害无法挽回,对你们造成的伤害更是难以恕罪,可不管你们怎么想,我相信这一切都不是我父亲的本意。”
“平日里他是怎么对你们的,想必你们应该是最清楚的,现在他不在了,作为女儿的我,痛心难过中最不愿意看到的,是他努力多年后一片全黑的诋毁。”
“有些事,我会去查清,事情不能完全一口咬定它就是这个样子。这么大的工程,也不可能说塌就塌,在座的各位都是现场人,没有串通一气,凭我父亲怎么变,怎么做,也无法将这么大的工程毁掉地基吧。”
“何况…这是他的心血啊。”
暖暖的话一字一顿,字字清晰。
来时路上打过的腹稿,在面对这么一张张沉怒的脸时通通忘到了九霄云后,她只是很简单的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了而已。
不紧不慢,但却掷地有声。
小小的病房里一时无话,众人两相对望,最终努了努唇,却是什么也没说。
确实,她说的不错,平日里夏正业是什么人,他们在第一现场的人,接触的最多。
酷暑天气里的冰镇绿豆,给他们人人分发的一大个过年红包,平日里的嘘寒问暖,以及工程作业时说得最多的一句注意安全。
他们都是建筑工里的老手,平时接的活和工程也不少,但真正像这个照顾着他们的老板,还真的是寥寥无几。
人性本自私,在触及到了自己的生命安全之时,之前种种的好都抵不过一句流言。并不是不感恩,只是他们也见惯了企业之间冰冷的算计和利益,苦的是他们基层,累的是他们基层,拿到的工资最少的,还是他们基层。
所以当夏正业出事时,想想自己后怕的死里逃生,只觉责怪怨恨,甚至拍手叫好。
“姑娘啊,其实我们也有所怀疑。”
沉默间,一直不曾开口说话的民工头子说话了,那是个有些白发但却依旧精神睿智的中老年大伯,“有件事,我不知该说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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