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母对自家亲儿子的婚礼很是上心,或许也有那么小部分攀比的心思,所有宴请来的,除了流水的亲戚,好友,商业伙伴外,还给部分媒体记者发了小红包,虽然不多,但也足以表表心思,写得好听一点儿。
可——
许诺白现在,就像是一块捂不热的冰,从接新娘到洞房,全程没有一个笑容,就连在宴会上,对于女方父母,都是直接无视,更别提讨好一星半点了。
许母尴尬到不行,连连在背后打圆场,可那气氛里的古怪,却是怎么挽也挽回不了了。
季悠然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期待激动,渐渐变得冷却,甚至开始麻木——
他变了,他真的变了。
再也没有以前那样阳光的笑容,再也没有那样爽朗的性格,以及那带给身边人的温暖。
现在的他,变得就连他自己,估计都认不清自己了吧。
而改变这一切的,好像就是自己?
季悠然苦笑,在自己父母愤愤难平的目光中摇了摇头,“没事。”
她能有什么事?
就算真的有,谁又关心和在乎?
而自家父母,有一大部分的原因,只怕是担心和许家的结亲会半路黄掉吧,不然…有些企业上的相互扶持,怎么找到能够相信的合作伙伴支撑?
婚宴在一片尴尬诡异的气氛中进行到最后,他们办的是中式婚礼,其中有拜堂的仪式:夫妻对拜。可许诺白站得笔直,任由边上的人怎么好话说尽,也迟迟不肯弯腰对拜。
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
“悠然,你别生气,诺白他就是这么个脾气,顺着他就好了!”许母附在她耳边,又急又气的解释,但耐不过他的顽固,只能作罢,“你忍忍,再忍忍哈!”
季悠然握拳,手心一片泛白,最后松开时,手指都开始僵硬到弯曲。
她点点头,凄然的一笑,“好,我忍。”
可是有些时候,她好像真的…快要忍不下去了。
天知道她听双方父母定下婚约的时候有多期待,天知道她满心欢喜的亲自着手布置一切的结婚喜宴,从小到大,事无巨细,统统都要经手一遍,就连门外扫地的大爷,都知道她有多重视她的婚礼。
那是她和他的婚礼啊…
可是最后呢?
是不是谁先爱了,谁就败得比较惨,她不止是惨,是一败涂地一塌糊涂!
卧室里,床头上挂的,不是婚纱照,因为他不肯和她拍,所以为了不显得那么尴尬,许母特意定制了一个大大的双喜字,鲜红的字体,还镶着丝丝金边,多好看,多精贵,却又…多空洞!
许诺白喝了酒,不是别人灌的敬酒,是他自己解闷喝的闷酒,一杯一杯自己灌自己,此刻已经是林酊大醉,还哪里有什么闹洞房?
兴致缺缺的遣散了一众人,季悠然头上的发饰都没卸,盘起的长发更是直泄腰际,但那脸色的妆,早已经被泪水浇灌,晕花了一片。
大床被他一个人占着,四仰八叉的模样霸占了全部的位置,分不出一丝空隙留给她,就好比他的心里,再也装不进任何人。
这,也是故意的吧?
瞧,就算他睡过去,都不忘赶她走!
可她不能走啊,新婚之夜,要是哭哭啼啼跑出去,日后别人还怎么看她?日后她还怎么抬起头来?
尤其双方父母那边,就是极其不好收场的局面。
她现在,就好比是一个被推来推去,相互交易的附属品,仅此而已。
要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这样下去,如何能过一辈子?
呵。
曾经的想法很简单,她就是想要找到他,然后以一个漂亮的,自信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些,她做到了,可也成功的,让他厌恨到极致!
记不清自己的心被伤了多少次,每次都宛如刀割,可是她呢,偏偏每次都好了伤疤忘了痛!
…
就像现在,心痛到一定的程度,不会死,但却生不如死。
季悠然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狼狈的脸,呵呵低笑了两声,转而伸手,将头上的发簪一点点卸下,一如自己被丢弃的心——
就这样吧,我们都放过彼此。
我不再爱你,所以,我放过你。
起身,她从凳子上站起来,准备走出门,可这时,醉到迷迷糊糊的许诺白却突然扑过来,从背后,一把抱住她的身子,然后摇摇晃晃着,站都站不稳的将她压倒在床——
“放开!”
她气到哭,可却推不开他沉重的身体,然后一阵推扯中,她感觉自己腰间一凉,大红的裙摆被他撩起,身上的婚服更是几个来回撕成几截!
猝不及防,季悠然傻眼,想推开,却又推不开,从心而来的贪恋,让她宁可沉沦,也不愿意失去这短暂的美好。
一次,一次就够了。
大醉的许诺表满脸都是通红,一反平常对她冷淡到厌恶的样子,几乎是贪婪的,蛮横的,在她身上辗转啃咬…
季悠然颤栗着闭眼:“我都决定放弃了,你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动情中,许诺白的声音呢喃着,几乎快要听不见,含糊着,吻去她的泪,“我不会再让你哭了,真的,再也不会了…”
季悠然睁眼,满脸的不可置信——
这动作,要多温柔就有多温柔,真的是…对她说的?
下一刻,许诺白就已经捧着她的脸,露出了久违的一个笑,“相信我,暖暖…”
她呆住,心中那一方燃起的希翼破碎成渣,天崩地裂。
这一刻,她的泪再也止不住。
是的,是她——犯贱。
------题外话------
过两天开福利群,到时候发洞房福利哟,但有一个先提条件就是,必须是正版读者!跳订的,盗版的,一律不算。
所以,久久要开始动笔准备啦!群号过两天另行通知,等你们哟…
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