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来不关心学习界的点点滴滴,今天留意光荣榜也是闲来无事。莫伶俜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在草稿本上写写算算。从开学到现在,她对这个没事就招惹她一下的黄毛小子的好感已经由零降至负数——反感。
“我还以为长得漂亮的妞成绩都不好,没想到你这么厉害。哎,你以前几班的啊,怎么我都没注意到你?”宋逸如一副相见恨晚的姿态。
他在上学期时曾无数次敲打苏晓晴身旁的那块玻璃,也没注意到半米开外这个才貌双全的“浅阳不败”。大抵是彼时的她实在太过低调,又或许是当初的他已有人结伴同行,以至于连有“星探之眼”的宋小爷也走了眼。
莫伶俜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手中的圆珠笔在习题册上不停划过。像宋逸如这么死皮赖脸的人,她还是第一次遇到。未免和这种人有过多牵扯,保持缄默是唯一的办法。
“哎,你老是这个样子,我真的很伤心哎……”见她仍没有反应,对招惹女孩子手到擒来的宋逸如有些灰心,趴在她课桌上作怨妇状。
同班以来,莫伶俜总是一副淡漠冷峻的样子,但不羁已成习惯,越难接近的女孩子对他来说越有挑战欲。加上得天独厚的前后桌关系,宋逸如似乎把招惹她当成了一种乐趣。比如,不时扮个鬼脸吓吓她,或是在即将上课的时候,把她的课本藏起来,再在她急得满头大汗的时候悄悄放回来……
“浅阳不败?学习委员?莫大小姐?小俜俜?”无论怎样叫唤,莫伶俜都毫无反应,他倍感挫败,狗急跳墙般抓起她的手臂摇晃,“你就说句话嘛……”
她终于被惹怒,倏地站起身,将习题册砸在对方头上,“你别那么恶心好不好!”
周围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来。宋逸如并不为她的态度感到生气,反而为她终于有了反应而倍有成就感。他将砸在头上的习题册拿下来,笑容奸诈地放回她桌上,“你真是太有调了,我就喜欢你这副高傲的小模样。”
不想与这种人一般见识,莫伶俜嫌恶地将习题册拍了几拍,不再搭理他。
宋逸如却像着了魔似地盯着她看,目光似水似火。他一直自诩是“帅到快要成精的男神恶魔”,如今遇上一个容颜堪比天使、脾气比他还臭的小恶魔,哪肯轻易放过。许是并未将刚刚吃的苦头放在心上,他不计后果地用指尖掂起她的下巴,无视她隐忍的愤怒沉醉地欣赏:“多么精致的一张脸,笑起来一定很好看,来,给小爷笑个……”
“啊哦——”在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莫伶俜的指甲已深深地掐进了他的手臂里,他惨叫一声,狼狈地将手收回。围观的人纷纷偷笑,似乎对他的如此品行见怪不怪。疼痛感促使他急急忙忙查看伤处,发现小臂上已有一大片红色印记。
“你这小妞,下手忒狠了。”宋逸如揉捏着被掐的地方,表情痛苦。
莫伶俜扬起下巴,指着他撂下狠话:“记住,招惹谁都不要招惹我,我没你想的那么好欺负!”说完,她愤愤然收回手,昂首阔步地离开座位,带着一贯的锋芒与骄傲。
宋逸如抚摩着被掐疼的胳膊,无计可施地看着她消失在教室门口。
她前脚刚走,莫弱就出现在了高一(五)班门口。见她一直朝教室里张望,又畏畏缩缩得像一只兔子,向来以招惹女生为乐的宋逸如,顿时玩心大起。他放下受伤的胳膊,满脸堆笑地向新目标走去。
莫弱跟前,他以一种好人的姿态询问道:“小学妹,你找谁啊?”
莫弱一直认为染头发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但见他笑得无比诚恳,便放下了戒备,“我找我姐姐莫伶俜。”
“哦——找她啊。”宋逸如轻点头颅,刚刚才与她展开一番生死拉锯战呢,攻破点这么快就送上门来了。看着了无心机的莫弱,他万分感叹——想不到一向格调甚高的莫伶俜还有这么个清纯可人的妹妹,这可是报被掐之仇的好机会啊。他不动声色地笑笑,一时玩心更甚,“她刚刚出去了,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莫弱摊开手掌,姐姐的校牌静静地躺在掌心,“刚刚吃饭的时候,她把校牌忘在我这里了,我来还给她。”
宋逸如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帮你交给她吧。”
莫弱没有多想,充满信任地将校牌交到他手里,“麻烦你了。”
宋逸如将校牌攥在手心,嘴角渐渐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