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长的孤独,将我掏空
我想要降落,想要诉说
只因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了共鸣
让我误以为自己有多爱你
殊不知冥冥之中
我爱着的只是自己
2010年1月12日
光南市的数九寒天,是一年中最冷的时候。
夜晚天凉,莫海亮坐在炉火旁取暖,同时看看电视。
洗完澡后的莫伶俜思索着明天要不要换厚一点的衣服。她将屋后的房门打开一条小缝,强劲的冷风瞬间灌进屋内。看这样子,明天不加衣不行了。
她在几个箱柜间寻找衣物的同时,莫弱于书桌前安静地作画。见她画得无比认真,莫伶俜开口询问:“画什么呢?这么入神。”
莫弱不假思索:“小林老师啊。”
莫伶俜愣了一下,问:“你画他做什么?”
莫弱不设防地回答:“在小林老师的帮助下,我的各科成绩都提高了很多,要好好答谢他才是。可我又没钱买礼物,就画幅肖像送给他好咯。”
“你还真是有恩必报。”翻找到箱底的时候,莫伶俜发现了那个被她藏匿的白色礼盒。打开盒盖,里面的色彩靓丽如初。她扭头看了一眼脸颊冻红的妹妹,又看了看她身上泛旧的棉衣,问:“姐姐送你一条围巾如何?”
“好啊好啊!”埋头创作的莫弱兴奋不已。
莫伶俜取出围巾,放在妹妹身前。莫弱轻巧地抓过围巾,感受着它柔软的质地。
“好漂亮的围巾哦!”喟叹过后,她坏笑着看向姐姐,“我还以为你会带我去街上挑上一番,没想到你都准备好了。姐姐你什么时候也学会送惊喜了?”
莫伶俜没有正面回答,只说:“以后穿暖和一点。”
“戴上姐姐的围巾肯定暖和。”莫弱把玩着手中的“艺术品”,掩饰不住喜爱之情。而后,她将桌上的画作竖起,“姐姐,你看我画得像吗?”
莫伶俜定睛看了看,“嗯,挺像的……不过头发不太像。”
“哦?那他的头发是什么样的,我平常没太注意哎。”莫弱咬着笔头发问。
莫伶俜想了想,说道:“他的头发根根分明,有点像松针。”
莫弱低头修改画作,“姐姐,你的观察可真仔细。”
莫伶俜不自在地笑笑。是啊,从什么时候起,她变得这样注意一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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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逢大寒节气,光南市迎来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早上出门的时候,莫弱被外面的皑皑白雪吓了一跳,连忙返回屋内将自己围了个严严实实。风雪路途中,她问长发飞舞的莫伶俜:“姐姐,你看我戴这条围巾好看吗?”
莫伶俜看了两眼,简而言之:“好看。”
能得到姐姐的称赞可不容易,莫弱心里别提多美。
大雪持续了一个早间。午休时分,吃过午饭的莫弱像往常一样回到教室。一路风雪侵蚀,从小怕冷的她忍不住往手心哈气。
从她出现在教室起,薛曼便一直注视着她。在她即将经过自己身侧时,薛曼出言叫住了她:“等等,给我看看你的围巾。”
莫弱无奈停下脚步。这个“霹雳班长”又想使什么坏,莫非是看上自己的围巾了?
“还真是爱马仕的,这不像仿品啊……”薛曼翻来覆去地查看着围巾,一脸难以置信,“还是限量款呢,连我都只在杂志上看到过。”
“这条围巾少说也得上万,说吧,哪儿弄的?”薛曼徒有胆色地发问。
莫弱从她手里扯回围巾,嘟囔道:“你别在这儿没事找事,我都不想搭理你了。”
“老实说,是不是你在商场偷的!”薛曼咄咄逼人地进击。
莫弱气结,“你胡说什么呢,这是我姐姐送给我的。”
“你姐姐怎么可能买得起这么贵的围巾,肯定是她偷的!”薛曼没头没脑地叫嚣。虽然吃过莫伶俜的亏,可她似乎也没长记性。
莫弱下意识地攥紧拳头,“你简直欺人太甚,再敢胡说,信不信我……”
薛曼挑衅似地追问:“你怎样、怎样啊?”
“你别以为我名字中带了‘弱’字,就真的怕你。你不知道这名字还有另一层意思吗?就是——莫要软弱!”莫弱一字一顿地发出警告。
“那你强硬一个给我看看啊!”薛曼有恃无恐地扯了扯她的头发。
“啊——”莫弱叫喊着与她扭打到一起。
在同学们的指指点点中,薛曼奋起迎战。莫弱的个子不占优势,很快被她压到身下。
安友年正巧回来,见势不好连忙拉开两人,“你别欺负莫弱。”
战斗终止。对于他这么久以来的第一次选边站,薛曼很是气愤:“安友年,算我看错你了!今天起,我们绝交!”说完,她怒气冲天地跑出教室。
安友年将“挂彩“的莫弱从地上扶起,问道:“你怎么样了?”
莫弱忍痛摇了摇头,“我没事的,友年哥哥。”
看客散去,大家各自回归本位。
安友年没有顾忌潜在的目光,耐心将她搀扶回座位。
放学回到家的时候,莫弱蹙眉站在镜子前,思索着怎样才能将脸上的伤掩饰起来,却始终没有想到一个合适的法子。
果不其然,莫伶俜一回来就发现了她脸上的不对劲,一把抓住她的手臂质问道:“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莫弱闪躲着别过脸去,“中午……和薛曼打了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