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莫弱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
明明还只晚秋,空气给人的感觉却到了深冬,是因为独行的缘故吗?可在安友年搭载自己之前,每天步行来去从无不妥,为何此刻觉得这样无所适从?
自那次冲突过后,两人之间再没有交集,算来都有一周多了。在此之前,他们俩从来没有这么激烈的对峙和这么长时间的怄气。可是,明明他不是偏执的人,她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为什么两人之间会变成这样。
正惆怅着,道路尽头,安友年已经将单车刹停,等在了两人必经的路口。
莫弱迟疑着走过去,他说:“你真的打算同我绝交吗?”
“我并没有这样想过,是你对我姐姐有误会,才让我们无法相处。”莫弱低着头摆弄衣角,心中加塞许多问号,不知两人的关系会走向何方。
“我跟她怎样是我跟她的事,你因此不理我,让我觉得很不好受。”安友年脸色沉重,这些日子所承受的煎熬与挣扎可见一斑。
相比之下,莫弱显得有态度许多,眉目间是难得的冷静,“她是我的亲姐姐,你那样对她,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安友年语顿,半天才说:“我怀疑她跟我妈妈受伤有关系。”
莫弱当即澄清:“不会的,我姐姐说了,那件事跟她没关系,请你相信她。”
“她跟那个姓宋的走得那么近,让我如何相信她是完全置身事外的?”
莫弱酸涩地叹了口气,赌气道:“如果我的话不足以让你相信她,那我会怀疑我们这么多年的成长之情,你也不必因此意外。”
看着她坚决的模样,安友年纠结了片刻,彻彻底底地认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相信与她无关就是了。”
莫弱的态度松软了一些,他趁机发出邀请:“需要我送你回家吗?”
“嗯……可以。”莫弱浅浅点头,踟蹰着走向车座。
“短短几天不见,你倒是变得越来越有立场了。”安友年调侃了一句,踩动单车。
“那当然了,事关我姐姐的人格,我的立场当然要坚定一些。”莫弱清脆回应,目光随着两人投映在地上的身影移动。
安友年无奈地摇头叹息,嘴角却是不可抑制的痴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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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大家明天再练吧。”
莫伶俜抱着琴谱从声乐教室里走出来的时候,宋逸如又一次等在门口了。
对于他今天的出现,莫伶俜有些意外:“怎么你今天没有回家?”
宋逸如一脸迷茫:“我今天为什么要回家?”
“你过生日都不回家的吗?”莫伶俜脱口而出。
他顿时喜笑颜开,“原来你都记得。”
莫伶俜有些站立不安,“突然想起来罢了。”
“看样说来,今天可是个好日子,我们去哪里玩呢?”
“你还是乖乖回家吧。”莫伶俜兀自向前走去。
他紧跟其后,“回去干嘛,望着一屋子家具发呆?宋老爷可从来不记得我生日。”
“那我又能陪你玩什么呢?”
“这样吧,我们去星辰看一诺,怎样?”宋逸如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