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禹军营内------
营帐内布置的简单,但是一看用具便也知道居住在这里的不会是什么小人物。
帐内,一位青年男子,□□着上身。那身上,竟然是大大小小的伤痕十几处之多。旧伤和新伤错落着,看着甚是骇人。左肩处还包扎着……
男子检查着伤口,眉峰稍敛。头戴紫金雕冠,下身是黑裤,若是懂行的人便知道那是最上乘的绸缎料子。
剑眉星目,硬朗俊逸,尤其是那剑眉上扬,若是女子看到,该是怎样的心神荡漾。
那伤口不轻,可是男子脸上毫无痛苦之色,自顾自的整理伤口。
突然,外面似是有人通报。他穿上里衬黑绸衣。
布帘被掀开来,进来的是一个女子。眉目如画,肤如凝脂。
男子一看,毫无表情淡淡道;“是你。”
公羊晴淡淡一笑,手里端着伤药。走到桌前放下。口气一如平常的平静,听不出感情。
“这是殿下让带过来的伤药。殿下甚是挂心顾将军的伤势。”
说完,慢慢放下东西。站在那里,带着微微笑意的看着眼前的男子。
却原来这位男子就是大禹主帅和那大禹太子殿下一直盼着的顾珏暔。当日与胥仲宰在城南一场厮杀的也正是这位。
顾珏暔却是一嗤,将脸扭到旁处并不与她对视。脸上尽是不屑。
“无妨。将之在外,受伤乃常事。怎敢劳殿下身边红人公羊小姐亲自给我送药。顾珏暔怎敢当。”
语气里也尽是讥讽。
公羊晴微微垂下头,无奈一声叹气。道;“珏暔,你又何必如此。”
顾珏暔扭头看她一眼,冷淡道;
“既是一心要与我撇清关系。以后还是称呼顾将军吧。你去告诉太子殿下,伤已无大碍。让他不必挂心。顾家骑兵也已经休养过来。随时候战!”
公羊晴听他的话,心中一酸。知道他的性子,但她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的。
微微一笑,回道;“不必了。舂陵怕是要降了。”
顿了顿又道;“这次顾家的骑兵损失也不小,两次伏击。殿下的意思是让你们好好休息。不必忧心其他的琐碎杂事。”
顾珏暔一听便是震惊。
舂陵要降了?!
“胥军本就被逼绝境,此次袭营更可看出其外强中干。魏国朝堂那边,殿下已经作好准备。舂陵……是该降了。”公羊晴言道。
顾珏暔只听不语。他自是知道他那兄弟的能力……没人算得过。公羊晴这样说,不用想也知道。魏国朝堂那边,自是另有一番安排。
当日城南埋伏,顾家铁骑确是被拖延。不过他顾珏暔带出来的兵,又怎会逊色。胥仲宰到底还是低估了他。
那种情况下,骑兵是极有利的,以是伤亡不重。反倒是胥家,损失不少。
不过饶是如此仓促应战,他亦看到胥军的军姿军容。当之无愧的百年名军。他甚至被胥仲宰伤到,自十五岁后,便没有能轻易伤到他了。
但是那胥家军主帅,也被他重伤。
比起城南之战,他更想弄清楚的是山峡之阻。或者说是想知道何人戏耍于他……
人人都说胥军所向披靡,可他顾珏暔又何尝不是骁勇善战,马踏雄风的不败将军。顾家少主,英雄气盛。
公羊晴见他一时失神,二人在一起也是尴尬。便转身退下,临走时想着再说些什么,也终是没有说出口。悄悄退下了。
顾珏暔没有看她离去,但是他知道她走了。这人还是这般心狠…
公羊晴走出营帐后,回头又盯着帐子。
若说太子殿下是天之骄子,里面的人又何尝不是呢?
濮北王与长乐长公主的独子,皇上最喜爱的外孙。亲赐的皇家之名‘珏’。
从小在战场上磨练,十四岁便带兵擒敌,从无败绩。现如今大大小小的军功,不靠家族庇佑,也已经获得二等军爵。
他才是沙场上的战神
这样的家世,竟是副直率豪迈的性子。丝毫不像是她在帝都见惯的那些纨绔子弟。
可是她…终究是…
无奈遥遥头,返身离去。
不是所有的人都将沉溺在情爱之中,这世上能够锁心的也不仅仅是这些。
你是顾家少主,我一直将你作弟弟看待…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