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瑟兰皱着眉头,一脸的嫌弃,“你看你现在哪里还有老板的样子,你比你的那些下属都还不正经。”
“那当然了,什么样的人带什么样的下属了。我的下属泡妞那么厉害,我是他们的头,我还能差到哪儿去?”
“得,你现在就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阮瑟兰脸色骤然又缓和过来,还送上自己的香吻,“不过我喜欢。”
霍梓修开心地回了她一个深吻,一来二去的,从下午一直玩到天黑,霍梓修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喂?”
“修爷,老太爷在欧洲出事了。”
电话是霍廷打来的,老太爷当然就是霍梓修的父亲,霍胜天了。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老太爷在欧洲的一个地下赌场输了一样东西,想赖账,被人砍断了一只手……”
快八十岁的人了,被砍断一只手?
霍梓修的心慢慢地提了起来。
“爷,你要不要到欧洲去一趟,老太爷这次恐怕凶多吉少。”霍廷提醒着他。
人上岁数了,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情。
至于霍梓修要不要去见霍胜天,那就只能让他自己决定了。
霍梓修回头看着正在厨房忙着做晚餐的女人,如果去欧洲,那他的瑟儿怎么办?
带身边?她的身体经得起折腾吗?
留在北海,就算她同意,他也没办法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
“怎么了?”阮瑟兰看着发愣的霍梓修,“出什么事了吗?”
霍梓修低头看着他,眼眸着有着很负责的情绪,“老爷子在欧洲出事了。”
阮瑟兰也是怔了一下,心想以霍胜天那性格,出事是迟早的问题。“那你要去欧洲吗?”
霍梓修没说话,只是将目光落在她鼓出来的肚子上。宽厚的大掌抚在上面,“我不知道。如果要去,一时半会的肯定回来不了。”
“你在担心我啊?”阮瑟兰瘪着嘴,微笑地问着,“不用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霍梓修摇头,“生孩子这种事可大可小,我绝对不能和你分开。”
“可是,那个人是你父亲呢。”阮瑟兰看出了他眼里的纠结,双手握着他的手,“那要不我跟你一起过去?”
“我连回芝加哥都舍不得你在飞机上受罪,你还跟着我去欧洲?”霍梓修心疼地说着,“长途跋涉的,你不嫌累,儿子都嫌累。”
“好啊,你背着我偷看孩子。”阮瑟兰突然喊道,“你说话不算话,说好不看孩子性别的!”
“我没有。”霍梓修耸动着眉头,一不小心把自己给出卖了,百口莫辩,“是医生自己说漏嘴的,我连问都没有问。”
阮瑟兰瞅着他,心想每次去他们的寸步不离,按说来他也没机会单独去找医生问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那医生是怎么说漏嘴的?你倒是给我说说。”阮瑟兰女王般地坐在沙发上,盘着两条腿开始审问。
霍梓修为她这一咋呼劲抹了一把汗,“之前医生不是说孩子长得很帅气吗?”
阮瑟兰默了一下,回想着上回体检的时候医生好像的确说过这句话。
“那长得帅气肯定是男孩了。如果是女孩,医生会说孩子长得漂亮了。”霍梓修认真地分析着医生的话,“所以我就猜测,咱们生的可能就是儿子了。”
“就这样?”阮瑟兰一脸的嫌弃,“你也太草率了点吧。与其这样猜,还不如直接让医生告诉你。”
“……”霍梓修噎了口气。
都说女人的心,天上的浮云海底的针。而他家的这个女人,那是天上的五彩云,落在海沟里的针。
永远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么。
……
阮瑟兰虽然不太喜欢霍胜天,但她私下向霍廷打听过霍胜天在欧洲的情况,说是恐怕没多少日子可以活了。
人这一辈子,最怕就是留下遗憾。
有些东西一旦错过了,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补偿。
所以阮瑟兰还是建议霍梓修去北欧,陪霍胜天最后一段路。
而且她和霍梓修结婚这么久,多少也了解到,霍胜天一直没告诉霍梓修他母亲的骨灰在哪里。
如果这次他不去,说不定就永远没办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