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瑟儿,你怎么了?”霍梓修心里突然很难受,他幻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时的悲戚画面,却从来没想过会是现在这种冷漠的局面。
他们是深爱着彼此的夫妻啊?他们还有自己的儿子啊?
“瑟儿……”霍梓修突然上前去拉住了阮瑟兰的手,阮瑟兰挣扎了两下,却没挣扎掉。
“你放手!”阮瑟兰蹙起眉头“你不放手我喊人了!”
“呵,喊人?喊啊!把大家都喊来看看,你是怎么忘记自己的丈夫,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的女人!”霍梓修怒了,被阮瑟兰的冷漠彻底的激怒了。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她也不应该用这样的态度对待自己丈夫,就连她的儿子就站在身边,她都无动于衷?
“霍先生,儿子,我会要回来的。”阮瑟兰抬起头,清冷的笑容宛如沾着露珠的兰花,“我是不会让你带着我的儿子和别的女人一起笑着生活的。”
“阮瑟兰——”
阮瑟兰甩掉了他的手,头也不回的走进了酒店大厅。
霍梓修站在她的身后,看着她傲然的背影,心情复杂如麻。
唐慧茹悄悄地走到霍俊楠身边,“楠楠,看到了吧,这就是你的妈妈,你的亲生妈妈?”
霍俊楠侧首望着唐慧茹,“你是想说,我妈妈都不理我,也不想我,是吗?”
唐慧茹翕动着嘴角,霍俊楠跟他的母亲太像了,小小年纪,很容易就能洞悉到对方心里想的什么。
这样的人精,真不知道长大后是多恐怖的人。
霍俊楠走到爸爸身边,拉着他的手,“爸,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妈妈的事?不然她为什么会生气?为什么会不理你?”
“我?”霍梓修看着儿子,“我怎么可能做对不起她的事?是你妈妈发神经,居然还说自动解除夫妻关系?她敢!”
霍梓修倏然转身往回走,又突然想起儿子还在后面,又转过身拉起儿子,“我们回家,她要敢不认我们,我们就收拾东西搬来酒店跟她一起住。”
“……”霍俊楠对自己父亲的言行表示十分的满意。
但唐慧茹却觉得,这哪儿还有她心中的男神形象?
“梓修……”唐慧茹跟在霍梓修身后,“梓修你去哪……”
刚打开车门,让儿子先上车的霍梓修顿住了脚步,“慧茹,时间早了,你先回去吧。”
“那你们呢?”唐慧茹担忧地问着。
“我先带楠楠回家。”霍梓修已经坐上了车,抠安全带的同时吩咐小楠楠,“把安全带扣上。”
唐慧茹站在车窗外面,一脸失望地‘哦’了一声,“那你路上小心,开车慢点。楠楠晚安。”
“唐小姐晚安。”霍俊楠礼貌地说着。
车子‘咻’的一下开离了酒店,只剩下站在酒店大门口的唐慧茹。
唐慧茹尴尬地抬头往上看了一眼,如果她没猜错,阮瑟兰此时此刻正在某个地方看着楼下的情况,所以她快速地闪身躲在了黑暗中。
她要让阮瑟兰误以为她是和霍梓修他们一起离开的。
绝对不能让阮瑟兰知道霍梓修将她丢在马路边不闻不问。
事实上,阮瑟兰的确站在酒店二楼的某个窗口,看着霍梓修带着他们的儿子开车离开,至于唐慧茹有没有和他们一起走,这对她来说已经不是重点了。
她回北海已经有一个星期了,在这一个星期里,她首先要做的及时收回了阮氏集团的所有股份,将当初霍牧言拿走的一切,亲手拿了回来。
而在这漫长的三年里,没有人知道她经历了什么。
用救阮瑟兰人的话说的,她已经是死过的人了。
死过的人?
阮瑟兰常常感叹,她又何止死过一次。
她,就是在无数次死亡中重生。
三年,她从植物人中苏醒过来,又从失忆中找回自己的记忆,惶恐与煎熬,迷茫与折磨,愤恨与挣扎,各种各样的情绪每天每夜地像蔓藤一样勒着她,将她勒得遍体鳞伤。
回北海,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实现三年前自己许下的承若,亲手拿回阮氏集团。
仅仅三天的时间,她就拿回了霍牧言手中阮氏集团的所有股份,还将霍牧言彻底的赶出了阮氏集团。
至于霍牧言接下来要去哪儿,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了。
仇恨她赶尽杀绝也好,怒骂她薄情冷酷也好。
该做的一切,她都丝毫不手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