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柳在对面位子说:“夫君,我想单独回一次老家,把以前镇子里的房子再买回来,虽然爹娘都在兴宁城,但想以后跟夫君回去…回去重温我少女的梦。”
陈秋东道:“可以,你的意思是要我重温你小时候尿床的故事是吧?我答应你,不过,你不能一个人回去。”
燕柳:“是的,夫君。我想这两天就回去,不要与娟儿姐的日子夹在一起。”
“好,那就明天回去吧!”陈秋东看到兰秀小莉眼巴巴的样子,接着说:“兰秀夫人和小莉夫人的房子也一起买回来吧!”
兰秀小莉掩嘴窃笑:“夫君,我们的房子不用买,修葺一新就可以了。”
“那好,就帮你们修葺,修个隔音的房子给你们,你们歌唱家的喉咙影响邻里不好。”陈秋东回头看到娟儿一脸娇怒,又怨他浪费时间了。
忙又捏捏她的嘴:“娟儿夫人,补时呀,补到天亮。”
娟儿蜜意侵心:“这还差不多,待会看我怎么让你唇干口燥。”
众人收拾碗筷散去,曾春娟一个人回了三百里外的碧溪轩。五百米长的屋子,全用密网封住,防止蚊虫飞入,外围上下左右全是核膜屏蔽,只留吊桥宽两人通行卷帘门;地面是核膜铺底,膜上防腐木,卧榻在东则,榻边垫的是色彩斑斓的厚毯。
曾春娟在这里住了三个月零五天了,从正月十号至今晚四月十五。卧榻周边用帐幔隔离,浴缸衣柜,无所不缺。前头是沙发茶具,往前是琴弦曲谱,过去是二十米长宽的游水池,再往西头三百四十米空无一物。细瞧中间,十米圆圈缺口,直通千米谷底,探头一瞄,又是核膜仓储。仓储内:衣饰鞋袜,金银珠宝,首饰美妆,油盐米粮;核膜,弹膜一捆捆,热气球,热丝服一叠叠…全在井内凹槽中,码垛得整整齐齐。外围每隔百米,再加五层核膜圆柱。飓风海啸,山崩地裂亦无所惧。
曾春娟先在卧室里沐浴一番,穿上蝉翼服坐在琴弦前弹了一曲《寄相思》,此曲颇合自己心意,春意绵绵,春心荡漾,红霞上脸,溪水清滴。那个已经来了,刚刚来的,曾春娟帮它戴上了薄翼口罩。这几天总是春心萌动,抱着他蛇绕藤缠,所以有经验的他在床柜里放了几百包,以备不时之需。
他去了悬厅,晚晚都去,今晚带去的无疑是二号三号四号玻璃屋里的人了。早上回来碧溪轩,早食中食在这,晚食回幸福居,周而复始。泡了杯茉莉花茶,站在卷门前,望着吊桥,曾春娟想:那一次,他昏睡了七天八夜,自己哭得是多么伤心,肝肠寸断已不足于形容;如果第八天还不醒来,自己就抱着他离开东春苑,到一个无人知晓的深山幽谷随他而去。可是,他醒来后,说的话比以前更好听了,自己是那么的喜欢听他说话,每次听到他的声音,都是心头鹿撞,他的甜言蜜语,每一次自己都晕晕乎乎,拥着他不想再分开片刻。是不是人参补得太多?还是受娟儿姐她们的影响,怎么总是渴望得到他的摧残?自己长得根本不像十三岁,与雪秀云秀小芬三人齐高,跟她们站在一起,是庭院芙蓉和山野百合的晖映。
如果没有姐姐们,是不是自己已经享受到了他阳光般和熙的挥洒?走到沙发上坐下,又想:肯定不会的,他在东春苑说过,一棵小树,承受不住他攀爬的体重。曾春娟学着那天那个人躺在兰花姐腿上的姿势,往下想:以前都是自己枕着他的胳膊睡觉,在恩生崖,在东春苑。不对,东春苑渐渐少了,甜蜜谷零零落落,幸福居点点滴滴,碧溪轩……涓滴不遗。怎就越长大离他越远呢?
不长大可以吗?可是不长大怎么得到他?不长大会不会憋死他?自己都说过:谢谢娟儿姐她们的到来,挽救了他的巍峨倾扎。若真的待到自己十八,他不山裂石枯?反想自己,都已经雏鸡啄颈,何况他乎?
想着想着,慢慢的在沙发上睡着了,做了个梦。梦见自己给四个男人架走了,他们是平常武士,来到碧溪轩,进入卷帘门,两个男人把自己从沙发上拎起,一左一右,架着自己的胳肢窝,一蹦一跳向东北方向飞去,另两个男的在后面跟着,手里好像抱着自己平常弹唱的琴筝。出了六百里的密林,在空旷树木稀少二里地,就给他追了上来,但见他双眼通红,目眦尽裂,二话不说扬起罡气,把四个人锁在气流中。他让我背转身去,自己此时心里却是那么平静,没有被四个人挟持的恐慌,耳中传来身后一片片切肉的声音,知道他恨四个人,恨四个人碰了自己。心里又有了一丝丝甜蜜,明白他多么爱自己。可是那四个人的惨叫声没有传入耳中,耳中听到的是呼呼利刀劈空之声。心里还想:你四个蠢驴,我的身体你们也敢碰?你们不知道我在他心目中若有稍稍闪失,他就要捣天毁地吗?
一片片肉直剐到天空泛白,这时又看到他剖了四块大木板,盖在四具骨架上狠狠地蹦起跺脚,跺了十万八千次,方见他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抱着自己回到碧溪轩。自己慢慢的睁开眼,东边的阳光已经照入室内;自己躺在他的怀里,见他双手往外伸,手掌沾满鲜红。自己急急蠕身:“哥,你去哪了?怎么双手红通通?”
“哥杀了四个阴鬼。没事,小妹,你放心吧!”起身去洗手,这时曾春娟也闻到了腥气。
“什么阴鬼?哥,我做了个梦,梦见我被四个男人带走了,然后你来救我。就是刚刚,我才从梦中醒来。”曾春娟从沙发上站起,发现自己穿的还是蝉翼服,纤毫毕现,他…他…全看了?
“去重新沐浴,衣服给我,我把它焚毁。”陈秋东洗尽手,也把自己的衣服除下,拿到南山亭子点火烧了,才回来洗漱。
曾春娟看着绵纱纺锤,左右摆动,咽了一口口水:“哥……”
“没事,别慌,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梦出现了。若还是出现,哥就去嚼食培育出来的仙灵,把天都捣塌。”陈秋东牵着她到泳池,一起跨入。
“可我现在慌呀,心一嘣一嘣的,哥你看,池水都跟着跳动。”曾春娟指着面前。水纹珍簟思悠悠,千里佳期一夕休;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待会我还要跟燕柳姐回她老家买房子,顺便兰秀小莉也一起过去,准备一天搞定。”陈秋东在东头,看着游过来的曾春娟,幻到西头。
“哥,你去帮三位姐姐实现心愿吧,我就不去了。把兰秀姐小莉姐的闺房修葺一下,外面保持原样,别弄得跟东春苑一样。”曾春娟浮在东头,也不去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