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你别去溪流了,我去把鹅卵石兜回来。”
如果曾春娟跟着去的话,坐在溪水里呢呢喃喃,活又干不成了。
“哥,我帮你捡石头啊,这样不是更快吗?”
“不用一颗颗捡,我手一扬,石头就全进了鱼网兜。要是睡不着,你在房门口边练压腿边等我。”
陈秋东想:一颗颗捡,捡到何年何月?你睡了一天,在家里等我,彼此心里有挂念,这感觉要多甜有多甜。
“哦!那我洗了澡,你再进山好么?”
“行,练出了汗,再洗一次。但必须要在亥时睡觉。”
“你又要干到天亮吗?”
“不干天亮了,现在不急。石头兜回来,白天再铺。”
“我要看你洗澡,不是不是……我要和你一起睡,不是不是……我要等到你睡的时候我才睡。”
心里话都说了出来,急得曾春娟心鹿儿般碰撞。
“行行行,你现在去洗澡,换上练功服。碗我来洗,忙完了我就进山。”
曾春娟低着头,双手捧脸,上楼拿衣裤。碗也不跟他抢着洗了,节省他进山的时间。
“哥,这洗澡的沐浴露拧不开。”曾春娟在‘阝形’冲凉房喊。
“全部我都拧开放在里面的了啊?”
“就是拧不开,你快进来帮我。”
陈秋东闭着眼睛摸索着接过‘沐浴露’,接到的却是她死死的拥抱。
山中溪流。
溪流岸边,摊开铁线网兜,双手轮翻从水中吸出鹅卵石飞入兜里,一兜三四千斤,半炷香一趟,飞了三次。
木栅栏内的面积,如果全铺上鹅卵石,一兜足够。既然弄湿了身,搬多些回来,堆在木屋下边的空地,地买回来后太多地方要用。
戌时三刻,曾春娟坐在井台沿上。
“哥,等会儿你扶我练弯腰。”
“可以,刚才有没有练出汗?”
“没有呢,天气凉凉的,风又大,哪里会出汗?”
“你别站那么近,水花溅湿你衣裳。”
曾春娟靠在木柱上,往里瞅,实在好好奇:刚才我抱了他,不知道他会不会生娃?
“哦!”曾春娟坐回井沿,“哥,刚才我抱了你,你会帮我生个娃儿吗?”
“不会。我们去练舞吧!”
陈秋东快速套上衣裤,刚才躲进换衣间,不知她看到没有?当下只好装糊涂。
房门前三米长宽的平台,他左手横在她后腰,让她往后弯。
练了十余次,她见他流口水。
曾春娟说:“你又饿了吗?”
“不饿。刚才来了几个毛贼,已经给我吓走了。”
“真大胆,这么晚也敢出来。”
“这是第一次警告,再来第二次,送他们去深山喂老虎。”
“哥哥,过年的时候打条山猪回来,我们就不用去墟镇买肉了。”曾春娟停下了练弯腰,改成踢腿。
“不用等过年,什么时候想吃肉都可以。明天我进山扛条野猪回来,再笼些山鸡给你打发时间。”
“你有什么方法养野性难驯的山鸡呢?哥,你告诉我方法。”
“笼回来后,用黑布罩住鸡舍,一两个月它就乖乖的了。”
“哦,这么简单啊?村民没有一个人懂的。哥,山猪可以这样饲养吗?”
“也可以,不过场地要很大,食量很惊人,不适合我们喂养。抓些兔子给你,保准你喜欢。”
“兔子我喜欢,不过要先种大白菜,去外边打野菜我就不去了。”
陈秋东知道她不出去的原因:有好几个男生在家里央求媒婆来提亲,曾春娟担心出去碰到了给他们纠缠。
“兔子的吃食好办,白天去山林里看到青苗顺便带回来;家里墙边空地,你先栽种些红萝卜。”
曾春娟抬腿放围栏上压,问:“哥,什么是红萝卜,没听过。”
“红萝卜颜色是红的,兔子特别爱吃。”
从系统里找到红萝卜,买了包种子,再买了包白萝卜籽,放在木栏杆一角。
“我们睡觉吧,明天带你进山打野猪抓山鸡。”
“哦!”曾春娟往东边的房子里走去。
“小妹,你的房子在后面。”
“我下去再冲一下,有腻汗。”
“哦!”陈秋东有些误解的尴尬 ,讪讪进她的房间拿了一套丝绸睡裤送到更衣室。
……
天亮,村民们过来继续忙活。对半把禾秆铡断,运到泥浆田里,丢进去给牛踩踏,有专门驱赶牛的人,踩出胶质状,耙拉到一旁,给打土砖的人装入框斗,双手掺结实,抹平,拿出砖斗,一块砖坯就成形了。
昨晚半夜三更准备摸进曾春娟家里偷窃的六个毛贼凑在北边最末端打土砖,悄悄说着话。
乙贼说:“你们说这世上是不是有鬼?昨晚我们匍匐到井边,有人拍我们的肩膀,回头却看不到一个人影。”
丙贼悄悄的回:“是不是小娟儿她的爷爷奶奶显灵?知道了我们的歹心,在暗中保护他们的孙女?”
丁贼轻轻的说:“我不信这个邪,今晚我们分三个方向摸过来,看小娟儿的爷爷奶奶怎么分身?”
戊贼压低声音道:“南边是小路,谨防碰到人。我们可以从东西北三个方向摸过来,正好两人结一块。”
己贼慢声细语说道:“大家快看,小娟儿和她哥出北门进山去了。”
六个毛贼抬头看去,做哥的右手拿着一个大鸡笼,左手拿着一捆绳索,小娟儿跟在后面,穿着漂亮光鲜的衣裤,风姿绰约,娉婷袅娜。六个毛贼口水直流,以前玩伴的小伙子也看到了,停下手中活,吞咽着津液,心里想着:要抓紧催媒婆过来提亲。
庚毛贼悄声嘀咕:“小娟儿的哥一副瘦身板,我们绑了他,不愁拿不到银子。”
乙贼憋着嗓子眼:“不单要得到银子,还要得到小娟儿享受一下。”
丙贼语气低压道:“乙大哥高,小娟儿变化太大了,长得忒煞撩人,我现在就想扑上去。”
丁贼轻轻又狠狠地说:“兄弟们,这是绝好的机会,跟进山去,玩了小娟儿神不知鬼不觉。”
六个毛贼两眼冒绿光,对啊,山里办事最是好地方。
戊贼逼着喉咙道:“兄弟们,里正和监工盯着我们呢!还是晚上稳妥。”
己贼赞同道:“众目睽睽之下进山,出了事,鬼都怀疑是我们干的啦!”
庚贼悄声说:“里正过来了,快干活,晚上再商量。”
里正罗波伟大声哟吼:“你们聚在一起说话,活都停下来了,再发现一次,扣除半日工钱。”
六毛贼低头手快脚快地干活,心里有鬼,不敢与里正对着嚷嚷。
酉时,忙活的村民们看见小娟儿和她的哥从山脚穿过田埂回来,她的哥右肩扛着一条六七百斤的野猪,软塌塌垂在他的肩头;左手提着鸡笼,黑布遮掩,有东西在里面冲撞,北边打土坯的人先看到,听出是鸡叫的声音却不敢确定。
曾春娟跟在后头,一脸笑意。心情好,与大娘婶婆都打了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