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听到又来了,夫君,你再埋一次吧!”
……
晨光熹微,天空提前飘下小雪。村民停工,在稻田忙着抢收,不紧着抢回家,大雪来时,全部麦穗就会给积雪压垮烂在地里。
曾春娟陈秋东出北门,跨过七八米宽的小河,穿过旱地垄沟,去深山老林查察昨天发现的幽谷,昨日时间短促,只看了个大概。
里正家的稻田在东侧靠近旱地,看见两人,哟喂一声,跑过来。
“春娟哥,小娟儿,慢走,等我一会。”
陈秋东料定里正有话要说,停下来等他。
曾春娟叫了声“里正叔好!”,走到前边一里地蹲在地上看刚长出来的野菜,穿着裤子,进山着长筒胶鞋,裤脚掩饰住,入了山再掖在鞋筒里面。
“里正叔,你是要说打砖的事情吗?”
里正气喘吁吁,待他平缓了些气陈秋东问。
“春娟哥,莫怪莫怪,老天突然降雪,要把麦子先抢回去,耽误了你的砖坯。”
喘息好一阵,里正断断续续说完。
“不急,里正叔,粮食要紧。地还没买回来,打土砖的事一点都不用急。”
“是了,土地大概有十二亩,包括你提出的河沟。春娟哥,跟你所要的百亩地差得太多了。”
里正找了个垄埂坐下,陈秋东站着。
“只要把河沟包在内,十二亩够了,价钱照旱地二两,一文不少村里。”
当初商议,河渠买回来,不会堵塞私用,河水照样与村民共有,等于这一份银子乡邻白捡,欢喜了家家户户。
“占用了两亩水田,十亩是往西边的旱地………”
里正还没说完,陈秋东接过话来说:“一百两辛苦费我照样给你,先给你一百五十两,买地多出来的银子,请人帮我挖六尺墙基。地儿我就不看了,挖好后哪块地是我的,一看就知道了对吧?”
“哎哟,春娟哥,我就没看过这么大方的人,你不怕上当受骗吗?”
里正倏地站起,不单为这份信任感动,更为没有一百亩地也得到一百两银子的‘辛苦费’激动不已。
“没事儿,里正叔,明天早一点过来拿银子,我现在要进山,不打扰你干农活了。”
“好!好!春娟哥,山里野禽猛兽多,你跟小娟儿注意安全呀!莫进山太深。”
“知道了,多谢里正叔。”
里正想:小娟儿的爷奶就是进山出了事,现在村民都不敢去了,猎户最多在五里内打些小野味,你两‘兄妹’纤手细腿咋就那么大胆呢?尤其是小娟儿,往日在村子里胆小怕事,现在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
从木栅栏屋直线计算的话,到幽谷有一百九十多里,等闲之人难以跨越重重叠叠、荆棘丛生、无路可走的百里山嶂而到达这座悬崖峭壁;就算历尽千辛万苦到了,谷底瘴气森然,疟疾横生,蚊虫蛇蝎,纵是英雄虎胆,莫敢以身涉险,攀藤附蔓入谷,只有十死不生,尸骨无存。
两个人飘在山谷顶峰,南面不用看了,是从家里过来的,一山又一山,山山跌宕起伏,树木参天;飞过空谷到对面距约五千米的北崖,矮树蒿草,一片绿被,延伸尽头目不可及;东面断层,一条大河南北横穿而过,从北向南奔腾,跨过河泊,再往东五十里才见高山耸立;飞到西边,越过巅脊,但看落差六千米处,是继续向西走势的佑大平谷,野花鸟雀不胜其数。
两人返回三千余丈谷底,在左边瀑布瞅瞅,又飞到右边瀑布瞧瞧。最后选了石边瀑布裸石上坐下,四处蚊虫乱飞,蛇蝎蜈蚣远躲。
曾春娟咯咯大笑:“哥哥,我说为什么在家里没有蚊子咬我,原来它们怕我们。这是为何?”
“因为你喝了我的血,而我的血是蜈蚣王加成仙蟒蛇内丹混合的,你说这些虾兵蟹将能不怕我们吗?”
两边瀑布后面都有岩洞,这里虽然清凉,但潮湿不适合居住;若不想被人打扰,瀑布内的岩洞又是最理想的场所。
陈秋东最初的设想是在西面八千到九千米的崖壁上开凿洞窟,那里可以收获早晨第一缕阳光,刚才一来到南面崖顶就已经注意到了。所以今天早早的过来,为的就是探知早上的晨光能照射到哪里。
曾春娟挽住陈秋东的胳膊,并排坐下,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望着潭里游水嬉戏的鱼群,说:“哥,你准备在哪里建房子?我们要进岩洞里去看一下吗?”
“岩洞里有男狐狸精,把你抓了去,你怕不怕?”
陈秋东见这座五千米宽的谷底,物产丰富,不愁吃食,外边买回来的土地要不要都无所谓,还省了毛贼居心不良,干扰清静。自己实在不想杀伤太多,与世俗纠缠在一起,有何意义?
现在有了一个心爱娇俏的人儿相伴,此生足矣!
“我不怕,哥会救我;哥要是打不过救不了,我就咬舌自尽。”
曾春娟想:我和夫君都可以飞行六千余里,这世上还有厉害过我们的怪物吗?要是敢来,我一脚踢死它。
陈秋东扶起曾春娟,“小妹,我们进去看一下吧!龙潭虎穴也要一探究竟,以后住在这里才能安心。”
“好……哥,你背我,我在背后为你打掩护。”曾春娟跳上他的背上趴着,这里没有人能看到,怕什么羞?此时不背,更待何时?
侧身穿过瀑布,进入岩洞里面,刚开始地面潮湿,越往里越干燥,也越黑暗。拧开两把弹光手电筒,给了一把曾春娟。
手电筒上下前后扫视,洞宽约可五人并行,头顶成穹形,洞壁似给什么物体磨蹭得锃光油亮。往里行了一炷香,地上陆陆续续有蟒蛇粪便,同时陈秋东鼻中闻到了‘老夫’的味道。
心里一惊,不知那条‘老母’有没有在此?若是碰上了,又给它嗅出了‘老夫’的内丹在我身上,岂不是我命休矣?
壮着胆子往前轻轻落足,凝神感知,并没有另一条母蟒蛇的存在。心里七上八下的一蹭一蹭往前行。
曾春娟在背上感到他在打颤抖,说:“夫君,你是不是很冷?还是很害怕?”
陈秋东一边往前走一边轻声密语:“怎又叫我夫君了?”
“现在不是天黑了吗?所以我叫你夫君。”若是把手电筒熄灭,洞里实在是伸手不见五指。
“娘子,你的手安分守己一点好不好?别到处乱掏摸。”
估摸着行了二十几里路,有一条两人并行的小窟洞往西蜿蜒;陈秋东没有理它,继续顺着大窟窿探索。
曾春娟手电筒乱划,“我想看看你的腋下究竟有多少稀奇古怪又是我没见过的东西?”
“告诉你吧!我身上莫名其妙附了一个发光系统,旁人摸不着看不见,只有我自己可以。系统里面可以买东西,还可以储存物品。”
顺着大穹形大道,又行了十余里还没到尽头。
曾春娟轻轻笑了笑:“我说搂荣福和毛公寨那么多金银珠宝怎么不见了,原来如此。哥,可以把我藏在里面吗?”
这小脑瓜子咋就有这么多可爱又幼稚的念头?陈秋东加快速度,一路上太过于谨慎了,冷汗紧张到出来,都没感知到有‘老母’。回曾春娟道:“能不能把你藏进去我不知道,也没试过;但最好还是别试,进去了掏不出你来,谁赔给我?”
曾春娟听了开心,原来他很在乎自己。双手在他肩上一撑,趴高了些。
由于行走速度快,两个人很快到了尽头,耳中听到瀑布飞泻而下的声音,抬头瞧去,原来是南北两两相对的进出口。粗略算了下,里面弯弯绕绕、高高低低的穹形隧道约有五十余里。在里面穿越了几座山?
陈秋东回头想去探寻一下半途中的小岔道,不知那里通向何方?看看天色,已是下午未时,时间不充裕,改天再进去也可,小岔道有一种惶恐不安,又似在招唤自己的驱动。问曾春娟,她说她也有这种感觉。
在两边瀑布后面的岩洞中,布下四层弹膜,若是‘老母’回来,缠死它;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打得过它?最好别打,用智谋战胜它不是更好吗?何必使用蛮牛之力?
浮上八千米高的西崖,这里有九棵歪脖子大树,在这里挖个大洞穴为家,要多美有多美。早晨第一缕阳光可以普照,歪人不相扰,鸟兽和睦邻。
这山谷中垒巢穴居的禽兽,陈秋东不准备捕猎它们,只要不来干扰我的生活,自己也不残杀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