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欣彤与赵氏的人,任鸿祯当日便唤来了人牙子,除了几个要送官的之外,其余的人全部都卖了出去。
任鸿祯忙完所有的一切,天色已经很晚了。
任鸿祯坐在赵氏院子里的上房中,他以双手搓了搓自己的脸,他实在是有些倦了,可是却不想去睡。现在的时辰也早已经过了饭时,可是任鸿祯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饿。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的女儿会狠毒如斯,他也实在没有想到被老太太一直夸奖,被自己一直认为识礼省事的赵氏,居然背后里做了这么多的见不得人的事情。
任鸿祯又搓了一把脸,才整了整衣服站了起来,不管他的女人们做了什么,不管他心中有多少难受,他都不能消沉、不能伤心下去。他是一个男人,是一个还有父母高堂,还有妻儿的男人,任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要他来养,他如何能够脆弱?
任鸿祯走出屋子时,他的身子已经挺得笔直,他要先到父母那里去一趟,然后再回房去看看瑶儿是不是已经用过饭、用过药。
做为一个男人,任鸿祯认为,孝敬奉养双亲与照顾疼爱妻子还有他的儿女们,是他应该做的。
老太爷已经让人把所有东西都收到了库房中:“这些东西你应该交给媳妇的,等明日吧,让媳妇清点一下入库,看看这些银钱有些什么用处,赵氏克扣了府中仆从们多年的银钱嚼用,也是要有个说法的。”
老太太只是阴着脸子自己生闷气儿,赵氏居然贪墨了如此多的银两,实实在在是让老太太没有想到,这六七千两的银子,就等于是赵氏响响亮亮的打了老太太六七记耳光,让老太太一时间有些头晕目眩,羞愧不已。
任鸿祯又同父母闲话了几句,回了老太爷明日一大早让任欣彤启程的事。
老太爷抚了抚胡须:“早些去也是好事儿,对了,今日你们刚走,我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感觉欣彤这孩子要下猛药才可以教得过来,你大姨母的府上有三位宫里出来的供奉妈妈,现今她府上已经没有姑娘要教养了,所以我们便写了一封信去,让你大姨母先暂借我们一个供奉妈妈,虽然一年多出七八百两的开销用度来,不过只要欣彤能改过,倒也值了,你要再安排四五个本份而又严厉的娘子跟着服侍欣彤,让她们把欣彤看得紧些,不能再什么事儿都由得她说了算。”
任鸿祯点头:“母亲如此安排,儿子更是放心了,明日事毕,儿子一定备厚礼去谢过大姨母。至于服侍欣彤的人,我已经吩咐任娘子了,父亲放心就是。”
老太爷点了点头:“任娘子一向做事还是让人放心的,这位供奉妈妈身边儿你也让任娘子给安排两个小丫头吧,人家是宫里出来的人,我们不可能怠慢了人家,在我们家也不过就二三年,欣彤出嫁人家也就回许府了,许家还是不想把供奉妈妈们赶出来的。”
老太太只是叹了一口气:“赵氏是我看错了她,欣彤怎么也是我们任家的血脉,不能任她如此下去,我也只能做这些了,只希望还来及,不然我日后有何面目见任家的列祖列宗?”
任鸿祯和老太爷急忙劝解了老太太一番,不想她为此事再生出什么毛病来。然后,任鸿祯才答老太爷的话:“父亲所想极是,儿子会一并叮嘱任娘子的。许家是有爵位的人家,她们自然是有她们的考虑。再说我们府中养个供奉妈妈,还真是没有什么用处,我们家的女孩子又不会送到宫里去。”
老太爷点了点头:“一家有一家的想法,我们也不必管人家是如何想的。”然后,他长叹一声儿道:“没有其他的事情了,你也早些回房吧。今日你行事也太过造次了,媳妇那里你要好好赔些不是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