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到我娘家住两天吧?”路上阿秀愁眉不展,“伯伯死了,家里就老娘一个人。顺便陪陪她。”</P>
“放宽心,美女。”他用手捋了捋她紧锁的眉头。他就喜欢看她锁紧眉头的样子。只是想到她心里在不好受,在难过,那种愉悦的心情就没有了。</P>
“我怎么能放宽心啊,大少爷。我们什么都没有,你以为单过有那么容易吗?晚上住哪里?饭哪里吃?……。”</P>
“给我两天时间。就两天时间,我给你一个像样的家。比之前的家好的多的家。给不了,我就听你的。以后再也不自作主张了。”他嬉皮笑脸地对天发誓道。</P>
“我给你三天……。三天——,我们就到我嬷妈那去住去。反正前屋三间就她一个人住。”</P>
“好,我们拉个勾。”施耐德伸出小拇指去。她笑了,也伸出小拇指来。俩人拉了拉勾。</P>
“农村没出息,我带你到横山街上去。”说着,他拉着她的手,朝横山这边走来。</P>
“不做田我们吃什么?”她的担忧劲又来了,锁紧了眉头。</P>
“有钱你还怕没有吃得,傻瓜!”他再次伸手朝她的眉头抹去。她也不躲,任他揉了揉。</P>
自打在梦境里,上过了神迹山。施耐德的脑海里,再也不存在那种阿秀是他祖母辈的想法了。完全融入到宿主的身体里面,知行合一。</P>
不再像以前那样,身体是二十世纪的,脑子却还停留在二十一世纪,所造成的分裂型人格。跨越了伦理这座高山,至此,施耐德才算是真正完成了,二十一世纪对二十世纪的穿越。</P>
情感上没有羁绊,心无旁骛,精神上便会饱满,显现在身体上,也就格外干劲实足,充满了对未来的期盼。</P>
他在跟自己较劲。自己在二十一世纪混得猪狗不如,看不到未来。那时他认命,谁让自己学习不好呢!</P>
可是到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那是截然不同了。相对于胡适之等文豪学霸,成长于二十一世纪的完备的知识体系里的自己,也是不遑多让的。</P>
目下的,基本上都是文盲,半文盲。能上过学堂的曲指可数。小学没念毕业,初中肄业。都算是文化人了。</P>
到得这里,自己显然是妥妥的学霸。</P>
“我都学霸了,还混不好,那不是白痴吗!”施耐德内心膨胀地想。</P>
小夫妻俩合计着,先找个落脚的地方。横山街上有四五家旅馆,俩人选了最靠近河边的,也是全镇上最好的旅店,大江旅社。标间是两角一晚上,打算却只是住一晚上,到第二天就去租房。以防万一,先定了两个晚上。</P>
付完钱后,秀说,“钱不多了!只剩一块三毛钱了。”</P>
买完洗漱用品,再吃过晚饭。回到旅馆里面休息。秀坐在床沿上,冲着躺在床上的他又说,“只剩五角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