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信抓起一张信纸递过去,“贤弟消消气,二哥给你看个好玩的。”
徐绩满心疑惑接过,仔细看过才知,这是一支皇纲的押运路线。
单信笑着解释:“静帝登基不久,幽州刺史罗燕筹集五十六万两银子,准备送到建业孝敬今上。”
“五十六万两!”
饶是以徐绩的心境,这时也不免倒吸一口凉气。
这数目可真不小了。
要知道,随着吴国海运的兴盛,银子作为硬通货,价值可比早先要高了不少。
徐绩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面露惊讶的看向单信:“单二哥莫非有意劫这皇纲?”
“瞎说什么呢!”单信笑着在徐绩脑门上敲了一下。
“你二哥我又不傻,这皇纲是可以随便劫的?那罗燕是涿郡张氏的女婿,手底下不知道多少亡命之徒,谁敢招惹?”
徐绩点点头,神情很是赞同:“银子虽然诱人,却得有命花才行!”
……
接着二人又商谈了一些二贤庄的事情,徐绩踩离开。
只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
今日随口提起的皇纲,来日竟然成了打破大吴平静的一颗石子。
……
静帝元年,七月
一桩轰动天下的大案传来。
皇纲被劫!
要知道,这皇纲可是州郡给静帝的献礼,银子尚在其次。
反而是劫皇纲这事本身,对即位不久的静帝而言,不亚于是直接在他脸上甩了一耳光。
倘若皇纲一事没能有个交代,孙姓皇族的威望将彻底被踩到泥里。
曹州,刺史府
很不巧,皇纲是在郓州大野泽沿线,毗邻梁山的位置被劫的。
押送皇纲的五十余士卒悉数被杀,贼人不知所踪。
幽州刺史罗燕震怒,不断向南面施加压力,同时还有消息传出,他已派嫡子率精锐前来调查。
而曹州作为与郓州接壤的一州,很不幸也被波及到了。
建业方面下令,要集结濮州、曹州、济州、郓州以及齐郡的官府力量,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人犯缉拿归案。
薛褒作为曹州刺史,自然无法置身事外。
他满脸苦涩,正好左右无人,不免抱怨几句:“这天杀的贼子,不知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连皇纲都敢下手!”
薛褒觉得沾上这事是真晦气。
做得好了是本分,做得差了要被问罪。
倘若贼人最终没有落网,他们这群办事不利的官差肯定会被迁怒。
李常笑倒是满脸平静:“听说齐郡郡尉张果,还有罗燕之子罗公然也会协助办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刺史何必惊慌?”
“话是这么说,”薛褒苦笑着:“可那张果早下过命令,要我等提供线索。可皇纲是郓州被劫的,我曹州相隔百里,去哪给他们找线索。”
李常笑微微颔首:“也好,贫僧随你去看看。”
薛褒等的就是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