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时间,李常笑又与徐绩模拟了战局。
直到徐绩的黑子彻底获胜,战事这才终结。
徐绩当即拱手:“谢师尊提点。”
“无妨,”李常笑摇摇头:“你是贫僧教出来的弟子。倘若葬送了大唐兵丁,贫僧也要背负业障。”
徐绩听到这话,顿时面露羞愧。
他单膝跪地:“弟子有过,请师尊责罚。”
“罚你做什么,”李常笑摇摇头:“兵家之事,素来没有万全的说法,主将能做的,也不过是尽量纵观全局,少做错事。”
“贫僧作为你的师尊,同样也只能起到规劝的作用。惟愿你谨记今日,往后莫要辜负了大唐。”
徐绩重重点头:“弟子受教。”
这时,李常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高坎。
“渤海高氏的小子,可还记得贫僧?”
高坎连忙上前:“多亏大师当日举荐,才有高坎今日。”
“这是你自身所为,与贫僧无关,”李常笑摇摇头,“贫僧听闻你高家枪法威武,可愿意给贫僧演练一番。”
“大师所请,固不敢辞。”
高坎说完,再度看向徐绩,眼中的请示之意再明显不过。
徐绩点点头,笑着道:“师尊看你的枪法,这可是旁人讨不来的福分。如能学得一招半式,足够你受用一辈子!”
他这话可是真心的。
徐绩拜在李常笑门下二十余年,虽然正儿八经学到的本领,不过是一些简易的随军医术。
只是这一门本事,就让徐绩的受用至今。
征战二十载,他麾下的士卒一直是大唐驻军中适应能力最强的,也是战损比例最小的。
其中固然有徐绩的指挥有方,但随军医术的普及,无疑也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
可惜,李常笑从那之后再没有传授徐绩任何一门本事。
这让徐绩惋惜了许久,后悔当初没有厚着脸皮,黏着李常笑多学一点。
……
高坎演练完毕,来不及擦去额头汗珠,直接提着枪上前。
他躬身一礼:“大师,这便是我高家枪法。”
“贫僧没看错的话,你这祖传枪法,尚有残缺吧。”
高坎目露惊讶,却还是老实道:“我高家先祖,是大成朝名将文亦鸢的亲卫。文将军赴国难,枪法自此不再完整。”
“经过祖辈数代的改良,枪法虽渐完善,却再不复当年的盛况。”
高坎说着,眼中还有几分遗憾。
对一个用枪的人来说,明知祖传枪法有缺,无法见其圆满,更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哀。
李常笑微微一笑,缓步起身:“贫僧对这文亦鸢的烈焰枪法也有过了解。正好贫僧身无长物,不如将这枪法替你演示一遍。”
“大师,当真!”高坎面露狂喜,甚至顾不得场合。
“那是自然。”李常笑说着,伸手一朝,一把湛黑的长枪丛天而降。
他随手甩了一道枪花,顷刻间炽烈的火光闪动,掀起一股灼热的凤,仿佛有一大团火海扑面而来。
这场景分明与正史中记载的文亦鸢,一般无二。
徐绩同样神色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