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回过神来,取而代之的无尽的狂喜。
“师祖!”
“大师!”
东宫的客房中。
李常笑抱着刚吃饱入睡的皇孙。
永徽帝与武皇后,还有太子,这三位大唐最显贵的人,同时坐在他对面。
其中要数太子的情绪最激动。
发妻生离死别,而后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对李常笑的感激已经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永徽帝二人自是不必多说。
半晌。
还是武皇后打破了沉默。
她小心翼翼地看向李常笑:“大师,照娘这孙儿,可否还有生机。”
此话一出,在场之人齐齐屏住呼吸,生怕从李常笑的口中听到“没有”这二字。
所幸,李常笑点了点头,面带笑容:“有的。”
说罢他看向武照,笑着说道:“当年皇后的命数,其实与小皇孙无异。虽说命中坎坷,但若是磨灭了煞气,自此将可一帆风顺。”
话音刚落,太子面露急切:“请太师祖赐教!”
李常笑点点头,没有继续卖关子。
他看着怀中的小儿,淡淡道:“若是一般的命煞,以经文即可化之。奈何皇孙身负天家血脉,承社稷之重,需得双管齐下,才有生机。”
永徽帝神色郑重:“师祖请说,朕如能做到,一律允之。”
“其一,是以本命阵生辰煞。生辰八字不可更迭,贫僧推衍天机,寻得‘开元’二字,可替皇孙镇煞。”
“从今往后,皇孙的当以‘开元’为名。若是有望荣登大宝,年号亦为开元。”
在场之人听闻,虽然知道这不合礼法,甚至有损天子之威。
但事到如今,没有什么比让小皇孙活着更重要。
永徽帝当即点头:“朕许之。”
李常笑并不意外他会答应这个条件,继续说起了第二条。
“贫僧早年修道,知晓有一法门,唤作‘玄元太上经’。皇孙周岁之后,即需与贫僧前往凉州修道,十年不得回长安。”
这……
相比与第一条,这第二条听着可就有些难以接受了。
抛开血亲的羁绊,堂堂嫡皇孙离京十载,这恐怕对日后即位国朝,会产生不小的影响。
有关这一点。
武皇后和永徽帝没有表态,而是将选择的权利交给太子。
太子缓缓起身,眼神有些疲惫:“太师祖,不知本宫与内人,可否前往探视。”
“可以,”李常笑点点头:“但不可久居。”
“既然这般,那…有劳太师祖了。”
……
永徽二十三年。
持续了数年的储君风波,终于因为皇孙李开元的降世,暂时得以平息。
白云寺。
李常笑与王安当日一别,十年不见。
不久前,王安刚从武陵太守的位置调回长安,有关他的封赏尚未拟定。
但是以王安在武陵为官五年的政绩来看,肯定是能进入三省的。
假日时日,又是一个不下于父亲和叔父的大员。
他的面貌相较十年前没有多少变化。
整个人依然飘飘若仙,仿佛是不染凡尘一般。
只不过,他这些由于投身公务,倒是不像从前那样诗作频繁了。
早年有人将王安与卢升之、杨令明、骆观海四人并称当世的“四杰”。
“四杰”之中,唯有王安的仕途通达。
只不过,他的诗赋也不再如三人那般经典频出。
这般看来,挫折才是诗赋的良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