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阳王面露忧色,“就是因为他是先帝之子才……”</P>
“就是因为他是先帝之子,陛下无论传位于何人都不会传给他,即便他不忿,这也是定局,殿下您才该珍惜,与其把他推向别人,不如收入自己。”</P>
“如果真的是他散播谣言陷害孤呢?”</P>
沈望舒抿住嘴角,眸色幽深地凝视了南阳王半天,看的他有些不自在了,方冷冷道:“即便是他又如何,他跟慎郡王的目的根本毫不一样,如果是他更好,他为保命陷害了您,您却以德报怨,宽怀他,包容他,只要您给他活着的机会和一点点权利,济阴王自然就会对您死心塌地。”</P>
突地冷笑了几声,“您说呢?”</P>
果然,南阳王这个聪明人一听有利可图,立刻竖起耳朵。</P>
那济阴王虽是自成一派的人,但也与南阳王和慎郡王相比,终归还是外人,就算有夺嫡之力,也无夺嫡之名,更何况……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若是此时他想济阴王示好,展露胸怀和仁心,给予他们安享太平的承诺,那么那一份力量便是为自己如虎添翼了。</P>
想到自己能因李睿一案送上一个现成的人情,顿时心里止不住自得,至于流言之苦,等到过桥之后再报仇也不迟。</P>
南阳王突然起身,长揖为礼,道:“多谢邹先生提点。”</P>
于是在数日后的艳阳天,南阳王王府特地命人送去上好的衣料和珠宝到济阴王府,美名其曰为王妃小妹出嫁添礼。</P>
送礼的是南阳王身边侍从不为,他满面秀气,一字一句都是无尽的客套,“济阴王不用送了,我家殿下说了,妯娌亲戚犹如一家,王妃嫁妹,自然不能小觑,只望二小姐的婚事福禄顺遂就好。”</P>
温钰一脑子浆糊,不知其意如何,只能浮现出姣好的微笑打车轱辘。</P>
另一边的媞祯掀开窗户,更是看得一愣一愣,一会儿看看地下的贺礼,一会儿又看看天上的太阳,终于发出一声感叹,“今天太阳是从东边出来的吧?”</P>
文鸳说,“奴婢也纳罕前几天的雨也不是红的呀?”</P>
媞祯嘿了一声,两手一揣怀,越觉得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鬼知道南阳王是不是吃错药了,居然跑到害他的人家里送礼,难不成是被夺舍了?</P>
直到两个时辰收到一封南园的信,她才恍然大悟。</P>
别看沈望舒一副老好人的模样,说话办事文质彬彬的,确实一等一的大忽悠,假的说成真的,真的说成假的,当年学府上下没有一个不上当的,只要是骗人的事情多一个他,肯定是板上钉钉的准,跟周宜水那个大喇叭一比,是天上地下的。</P>
这倒也不奇怪,如果不是有自己人出力,这时候她早该跟南阳王打得不可开交。虽说不知道沈望舒那张嘴说了什么,但就凭匡南阳王给皇帝办中秋宴战绩,还有今日这奇葩之举,多半稳的。</P>
如今别人低了头,下了脸,自然没有不给面子的余地,毕竟这戏还不知要唱到何年何月才休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