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逗我是不是?”我几乎要咆哮了,现在的状况太过焦灼,我不上不下的被扔在这里,心里焦急得发狂。
客服小妹却声音平静,“就是这样的还有什么能帮您的吗?”
为使自己的理智重回大脑,我深呼吸了几下,重新整理了一下思路问:“请问像我这种情况,你能给我什么建议吗?”
客服小妹那边停顿了一下,“现在飞机的状态只是dey,时间是到晚上7点,那就要等到晚上7点过后,确认航班取消或不能起飞,我们这边才能帮您换乘其它的航班。或者,”她停顿了一下,“您也可以选择退票,积分会回到您原来的卡里,您现在再重新买票就可以了。”
我狠狠的挂断了电话,多说无益,生活是不是就是这样,要把你逼到一个无路可退的角落,以为破釜沉舟,走下去也没有什么,但机关算尽到头来仍然不过是一场竹篮打水。
我蹲在角落,翻动着手机里的航班信息,最快的一班也要下午2点,并且仅剩一张头等舱事情已经没有任何缓和的余地,再迟疑或许就要在机场过年了。
退完票,心里反而放松了。为了这点积分,又用双倍的价钱买了头等舱。
我跟着人头攒动的队伍走进了安检、候机大厅,毫无心情去找VIP候机室。落地窗外又有一架飞机滑翔起飞,翱翔于天际,很快钻进云团,看不见踪影。
我靠着窗棱慢慢坐下来,胳膊支着下巴发呆。
我不愿意停留,却一次次的被羁留在这里。宛若我不愿意面对的记忆,又一次次逼迫我去直面。在时间的最深处,我曾经为了沈南麒,就如同阮阮为了肖鲁,那样愚蠢的,懵懂的,又不顾一切的付出了我全部的热忱,投入了我人生全部的真挚。
沈南麒大四实习的那一年,我曾无数次的往返辗转,从这里出发奔向有沈南麒的地方。
那时他还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
我们租住在城郊,一个民房临时改建的屋子里。沈南麒找工作不怎么顺利,开始我还会陪他出去找,但时间长了,他就逐渐有些避讳在我面前提到工作这件事情。
更多时候,我们就牵手漫无目的的在市中心闲逛,为节约用度而争吵,像任何一对年轻的、还未入社会又假装成熟的情侣那样,满怀着对未来的无尽期望,。
我们对现实无奈,但很快又会和好如初,牵着手,去住房周边,一些村民们购物的小菜市场,买些农贸产品。
我们在一间二手店买了一只小口径的铝锅,每天在家里煮小火锅吃。其实不过就是把所有的青菜肉类一股脑的塞进去,又不用太多器皿,又方便省事,还维持了基本的营养。不过后面过了很多年,我才重新又开始吃了火锅,实在是那时吃伤了。
偶尔,沈南麒也会有一些散活儿,帮人拍个平面,做个群演,或者做做演唱会的外围工作,发个荧光棒,拉个条幅广告什么的。
但他花起钱来很没有节,所谓的狐朋狗友又多,今天和一群同学,明天和一群工作中认识的杂七杂八的人,后天又不知道和谁叫杯换盏,酒精一上头,也不管自己的情况,口袋里有多少钱,不花光是绝不罢休的。
那时于我来说,不过是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安心修改自己的毕业论文。
可生活实在入不敷出的时候,我也会被沈南麒拉着,去一些商场做模特,比如反季节促销会上,三伏天里穿着貂皮大衣走台。甚至因为当时发质很好,还去做过发型教学模特,被一群人围着,观看Tony老师是如何在我的头发上洗剪吹的。
可即使是这样,我们赚钱的速度仍然赶不上沈南麒花钱的速度。
当我为又一次的捉襟见肘而大发脾气的时候,沈南麒为我带回了一件礼物。
“星河,你来看。”他洋洋得意的举着一个盒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推开他的手,还在为早上的事情发脾气。可他见惯了我这副样子,再从后面环抱住我,又被我推开,几经拉扯,我不耐烦了,一股燥火冲上头顶,一股脑将桌上的餐具全部扫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