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荷没有办法,也不多说什么,只吩咐着她看着安排即可。
结果,在第二天时,苏老夫人身边的管妈妈就带着车队上了山。
帮着收拾的行装不是很多,除三个衣箱外,再就是几坛前日苏晚荷酿的酒。
庵中的师太们,在隔日早间前来相送。
管妈妈算着时辰,与扶着云氏的苏晚荷道:“堂夫人、三姑娘时辰不早了,还得赶往寒山寺接三少爷呢。”苏府为表不分亲疏,将苏晚荷两姐弟纳入府中儿孙排名,是以,苏晚荷为姑娘里的第三,而穆哥儿也排为哥儿中的第三。
一听接穆哥儿,云氏就再顾不得眷恋的与师太们道别,由着苏晚荷搀着,急急的上了马车。
辞别住了六年有余的山门,苏晚荷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难过有之,不舍有之,更多却是对苏府近乎癫狂的急切的不安。
可这种不安,之于她来说,除却焦虑外就再无它法了。
回眸看了眼坐在车中上首,眼露急切的病弱云氏,苏晚荷垂眸,手摩着短了一截的衣袖,眼中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难过。
车行行至寒山寺时,已是两刻钟后。
她们并没有下得车去,而是由管妈妈前去打点认领。
等了半刻来钟,就见车帘猛的一掀。
一颗长着青渣的小光头就出现在了车里,随着小脑袋的抬动,那往昔白白圆圆的肉脸上,如今得瘦下巴都尖了不少。
小子大大的黑亮眼珠在看到她们时,眼泪立马一滚的夺眶而出。
在他小嘴一瘪,眼看就要放声大哭之时,苏晚荷赶紧示意青竹放下帘子出去,而她则捂着小子的嘴,将他给拖进了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