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憨急忙把饭食端到承宣的面前,承宣看着野猪,闻着香味,真流口水,夹了一块送进嘴里,嚼了嚼,咽了下去,“真好吃,真香。”
大婶一直看着他,眼光一直没舍得离开,“好吃,就多吃些。”
吃了晚餐,大憨给哈铭安排睡下,母子俩聚在承宣的屋子里,向他逼供。三四年前,村子里来了一个神秘的人,据传,他曾经当过大官。现在,承宣出去转了大半年,竟然成了官府里的人,还有人服侍他,母子俩不由得不好奇,要弄个明白,这大半年,他究竟干什么去了。
承宣是大憨从河滩上背回来的,是大婶一口饭一口水的把他喂过来的,在此之前,他们完全不相识,这种关系,与血亲关系并没有二样,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这母子俩知道的越少越好,知道多了,对他们并没有好处,承宣并不打算把所有实情说出来。
“我遇到的那个人,是一个大官,我给他出过几个计策,他觉得我的才干不应该被埋没了,要我跟着他做事情,就是这样的。”
“危不危险啊?”大婶关切的问他。
真是一位善良的大婶,她想到的不是跟着享受,而是关心他是否有危险,承宣连忙回答说,“在官府里做事,多少是有些危险的,不过,我应付得来。在瓦剌人的营地里,那么危险,我都能应付得了,在官府里,要比那里要安全多了,毕竟都是我们汉人,不过,这事,可不能对别人讲,现在还需要保密。”
母子俩一起点头,“你放心,只有咱娘仨知道,决不对别人说。”
承宣又对大憨说,“大憨,明天早上,你把先生请来过,我有事对他说。”
“跟他有关系,他真是当过大官?”
“没错,他当的官还不小。”
“那,那,你也当官了?”
承宣笑了笑,“那个贵人救过我,我是为了报恩,不想当官。”
大憨连连点头,“对对对,有恩必报,做人要讲良心嘛,应该如此。”
由于在白天睡了一大觉,第二天一早,承宣便醒来了,虽然仍然感到有些疲惫,精神要好了不少。
哈铭一直守在承宣的身边,伺候他洗漱,在承宣吃早餐的时候,也是伺候在一旁。大憨母子虽然有些奇怪和不习惯,由于知道他现在是官府里的人,也就装着没看见。
回到榆林堡,承宣感觉到彻底的自由了,山里的空气十分新鲜,就连鸟儿的叫声也更加动听,院墙上爬行的藤蔓铺满了院墙,花儿开的十分鲜艳,透过院墙,四周到处是花草,虽然不能跟草原上相比,在承宣的眼里,这些的景致更美,看着更舒服。
大憨领着一个六十多岁的人走了进来,他一眼看到承宣坐在院子里,有些奇怪。失踪大半年,他发现,承宣的神态与以往大不一样。
承宣看了哈铭一眼,哈铭取出一封信来,递给承宣,然后大步走到院门口警惕。
承宣把信拿在手里,看了看他,把信递给他。
他好奇的打开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脸色十分震惊,颤抖着,向北跪下,老泪纵横,双手捧着信,“皇上,老臣刘中敷无能,愧对皇上。”说罢,向北咚咚叩头。
大憨母子俩看得目瞪口呆,呆呆的站在一旁。
大浮沱村虽然偏僻,离京城不过一百多里,对京城里的事情多少是知道一些的,只是消息不够灵通,凡事知道得晚一些罢了。
土木堡发生的事情,承宣在大浮沱村的时候,村里的人就已经知道了,只是没有人把他与木木堡发生的事情联系起来罢了。
大憨母子终于明白,承宣遇到的贵人就是前一任的皇上,难怪他一直不肯把事情说明白。
承宣上前把刘中敷扶起来,“刘大人,起来吧,皇上一直惦记着你,他亲口对我说,由于误信奸臣,冤枉你了,如果有一天能返回京城,一定为你平反,以洗刷你的清白,弥补对你的亏欠。”
刘中敷连又向北而跪,“老臣不敢,老臣拼了老命,也要救皇上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