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小孔雀与长琴闹得沸沸扬扬但最后无疾而终的故事。
翻腾的血海边,长琴抚着少女长发,“你曾问我,为何我叫长琴,告诉你可好?”
少女已经不是当年稚嫩弱小的孩子了,她不耐烦地回答他,“时过境迁,沧海桑田,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短短四千年而已,不算久长,”长琴微笑,“我只告诉你,我乃是抱琴而生,还没告诉你后面的故事。”
少女一脸茫然,幼时的故事她已然全部忘记。长琴知道她忘了,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告诉她。
“喊我哥哥。”长琴说。
孔萱挣扎着坐起来,兀自取了一杯水漱口,把嘴里这口血吐干净,然后抱着手臂,“我娘和我爹就生了我一个,你多大的脸,敢当我的哥哥!”
在身份这件事上,孔萱一向桀骜到令人发指,想她横眉冷对过多少意图攀附她的各族人马,想当她哥哥的倒是第一个。
“此哥哥非彼哥哥。”长琴扶着她坐好,拿出一方手帕细细地擦着她嘴角的血迹和脸上的灰尘,孔萱动弹不得,只能由着人家去了。
“此哥哥,乃是情哥哥,懂吗?”长琴把她的小脸擦干净,少女的面庞仍然是柔嫩美丽的,长琴的手指摩挲着她的脸颊,从眼角慢慢下移,轻轻的,柔柔的,孔萱觉得很痒。
小时候活泼开朗的小孔雀,怎的被养成了个小冷面美人儿了,她若是笑起来,那才是好看呢。
他的手指动着,最后停在了孔萱的殷红的唇角,他盯着她,最后慢慢靠近,越来越近。
孔萱冷如清秋的脸庞终于惹上春光,渐渐明媚起来,最后到了仲夏。
活了这么多年,从未有人敢轻薄于她,他的唇印过来之后,孔萱想,这个男人,她定要亲手弄死他。
孔萱费力地挣扎着,心里默默念着咒语,可惜嘴唇已经被撬开,她心一横,狠狠咬了一口。然则长琴一向皮糙肉厚,孔萱愣是没咬伤他,长琴只是觉得有些疼,不过比起这个迟到了将近四千年的亲吻来说,简直一文不值。
他轻轻咬了孔萱一口,然后顺势把小姑娘压在了地上继续亲吻,手还不安分地动着。
孔萱觉察到一只手在她的胸口,当即大怒,这他妈是想干嘛,老子刚刚和上古凶兽斗了一场,就遇到了一个登徒子,真是真是放肆!
兴许是察觉到她的怒火,长琴稍稍移开,他一时太高兴,结果松开了钳制,孔萱反应灵敏,立刻抬脚把人踹开,然后横出了兵器。
“何方妖孽,竟敢如此放肆!”孔萱抹了一把嘴,冷声呵斥,满目冰霜,显然是气得狠了。
长琴神色淡淡的,“小神女真是不懂事,就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
他一开口,孔萱便知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既然如此,还敢
“哦,我要你救了?”一个上古凶兽,是耗费了些许力气,但是还不至于让他来救!
孔萱站了半晌,有些头昏,心知这里不能待了,万一这禽兽再干点什么出来,那她真是抵挡不了,虽说神族一向放荡不羁,但是孔萱随他父亲,洁身自好不喜欢随意和人亲近。
至于这个人,她当然不会放过,只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目下情形,她只有被占便宜的份儿。
孔萱有一个很大的好处,她虽然出身比公主还高,但是没有公主病,没办法,家里亲妈比公主多了,那才是要星星不给月亮的主儿,孔萱嘛最多给一缸咸菜。
招摇山那里,小时候还好,但是后来吧,孔萱住那儿发现自己严重影响了人家两口子的性。。福生活,就再也不去了。
因此,虽是少女,可孔萱脑子清楚,极少犯浑。
所以,她一方面是桀骜的,另一方面,也是自卑的。孔萱这些年来养成了这样矛盾的的性格,不受委屈,也不娇纵。
长琴何尝看不出来小姑娘的意图,一个小少女,虽被轻薄,可她自己技不如人,已然也隐忍不言,日后报仇了。
这要是换了别的女孩子,早就把七大姑八大姨全部拎出来说上一遍震慑对方了。
“你忍着做什么,该生气便生气好了。”长琴忽然的叹息,把孔萱吓着了。
她不太懂对方说什么还有这个人的身份,她已经猜到了。锦衣黑袍,美若魔魅,除了魔尊长琴还有谁。
“阿萱。”他朝孔萱走过去。
孔萱急忙退开,又让自己吐了一口血。
长琴立刻站定,不再逗弄她,刚刚是淤血,现在可就是内伤了。当年她稚弱年纪,就因他受了苦楚,长琴纵然不悔,也舍不得再伤她不过为了那句“哥哥”罢了。
“你莫动,”长琴说,“是我孟浪吓着你了,你且留下养伤,我会负责的。”
孔萱知道自己今日走不了,也不再挣扎,在地上坐下,取出一颗药放在嘴里,然后收起扇子,“我且年幼,离成年还远,不必你负责。”
我孔萱,自然会把该讨地讨回来,负责什么时候你说得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