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来的小贱人,竟敢大此大放厥词,今天不给你们一点教训,都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了,给我上,狠狠的打!”
姜安大喝一声,就要动用。哼,管她是什么小姐,想进钟府大门,还得他放行,进不了钟家大门,还想摆主子的谱,做梦!
“这是大将军府,谁敢在此喧哗!”突然,旁边传来一道清冷的喝声。
众人转头看去,却是两名护卫护着一顶绿呢官轿抬过来,轿帘掀起半截,能看到一张清俊儒雅的男子的脸,二十多岁,眉宇间散发出浓浓的书卷味。他并没有下轿,只是扫眼看了一圈,又问姜安:“你也是府里老人了,为何让人在府门前闹事?”
这清俊男子看似人畜无害,苏蕙却莫名的感觉危险,尤其是他那淡淡的一眼扫来,让她有种被洞悉的惊慌。她很好奇这人是谁,就听玉莲扑嗵一下给跪了,悲悲切切的哭道:“求五老爷给我们小姐做主,小姐今天刚回京,就被姜安堵在门外不让进门。”
姜安心里一惊,眼中闪过一抹惊惧,忙给钟二老爷跪下,说道:“请五老爷明鉴,奴才职责所在,不敢随意放身份不明的人进府。玉莲刚才说是大小姐回府,可是奴才记得,咱们大将军府里原本是有个大小姐的,不过,是姨娘生的庶小姐,命硬克夫成了望门寡,在家庙里守寡,年前已病故,大小爷前去处理大小姐葬事,遇山体滑坡,至今下落不明。倒是嫡出的二小姐为已故的夫人守孝,听说最近要回来了。”
得,钟大成了钟二了。
苏蕙扯了扯嘴角,很是同情钟丽妍。要说钟丽妍坏,也是被环境逼的,不坏不行。瞧钟家这乌烟瘴气的,明明是钟大小姐,未经本人同意,就给改成二小姐,连钟大少失踪的事也轻松交待过去。
等等,姜安这奴才闹这一出,似乎也是别有用意,比如,他是受人指使,是逼钟丽妍以二小姐身份回府,同时还把这个消息散布出去。
虽说,不再是望门寡,又成未嫁女,看上去似乎赚了,可是用脚丫子也能想到,姜夫人视钟丽妍如眼中钉肉中刺,肯定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指不定是下了个什么套子,就等着她往里跳呢。
好在姜夫人有所图谋,暂时她是安全的,那么,她就更没必要受一个奴才的窝囊气。
苏蕙嘴角微挑,带着一抹不加掩饰的嘲讽,说道:“连府中主子都须接受姜姓奴才的排查,钟大将军治家水平可见一斑了。这亏得元配发妻死得早,姜家人早早入主钟大将军府,若不然将军府还不知乱成啥样呢。有道是,一屋不扫,何以平天下,钟家大将军家中一团乱,又如何能为北寒国镇守边疆?”
这话诛心呐,在场的人一听都脸由青转白,再由白转绿。玉莲跟姜安一样吓得跪伏在地上,连头都不敢抬。钟五爷明显也是吃惊不抽了抽嘴角,道:“你倒真敢说啊。”
苏蕙嗬嗬一笑,很没诚意的说:“多谢五叔夸奖。”说完,她又给钟五爷告罪,说明身上带伤,不能下车见礼。
钟五爷也不怪罪,赶紧张罗着让人把马车赶进府里,又着人抬了一乘软轿,把苏蕙送去后院,并打发了人去请大夫。他自己则去了前院的书房,去见回京述职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