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时不可置信的抬头看着薛越。
薛越与他之间多年兄弟情谊,他为了薛越这些年可以说是上刀山下火海,就算是旁人把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不会说薛越一句不好!
他发病的时候,朱尚只要来敲门,他穿上鞋子就可以马不停蹄的跑到王府帮他!
可如今,他只是想要薛越对黛叶能够公平一点,或是能让他见见黛叶也好,可薛越居然一点也不念这些年的旧情,还要停他的职?
他梗着脖子不甘心:“王爷下官只是想要个公平。”
“公平?”
薛越将脚平放在地上,挺直了腰背看着周子时,语气不顺道:“你去问问那些被下蛊毒的官员什么是公平,你再去问问边疆战士什么是公平!对南疆人,哪来的公平?”
周子时咬牙:“只因她是南疆人,就算她没错,就算她长得与侧妃如此相像您也不肯饶她?”
薛越似乎是看懂了什么。
猛地起身,偏开头嘲讽一笑。
“周子时啊周子时,本王一直觉得你是个分得清时局的人,可如今你是被猪油蒙了心,还是被那个女人勾了魂?一个女人你要多少本王给你多少,天下美人你要什么样子本王给你找!可是她,不行。”
这话说的霸道,也是断了周子时的念想。
其实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和黛叶有什么,他的身份配不上和亲圣女,那人也瞧不上自己,可是比起从来都未曾有过希望的颜长欢,此时的黛叶就是忽然出现的一道触手可及的光。
那是离他最近的光,他还是想试试。
薛越看着他背脊颤抖,知晓他如今不好受,但俗话说得好,朋友妻不可欺,就算换了个身份也不行!
他薛越还没有大度到明知这人对自己妻子心怀不轨,还好心劝导。
何况此时并不仅仅只是儿女私情,周子时如果搅进这件事情里实在是麻烦,众人都知道他是薛越的人,如今公然和薛越唱反调,岂不是让天下人看笑话?
如今优势非常时期,他要是利用职务捣乱,到头来还得薛越擦屁股,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停了职他也蹦跶不了了。
周子时是被密牢的狱卒给送回去的,走之前还特意嘱咐周子时最近没事别出门找王爷的晦气。
“周大人您也不是不知道,咱们王爷对南疆人那是恨之入骨,就算那女人长得和侧妃一样又不是侧妃,王爷怎么可能放过?”
“就是啊周大人,这天下美人多的是,那什么圣女没了,咱们再找神女,仙女,美女!”
他阴沉着脸不说话,狱卒自然也不行热脸贴冷屁股。
而那些饱受蛊毒摧残的官员在听说有人能解的时候,恨不得马上把神医给请过来,可秦曦却说那神医性格怪异,不喜欢人看他,所以就要所有人蒙面才能去。
这几个大人先前才被刺杀了一顿,对这种事情是心有余悸,一时不敢马上答应。
秦曦也不着急,只是幽幽的说了句:“神医是不着急,只怕诸位大人的身体还能不能消受得住这蛊毒发作的疼。”
大抵是想起了发病时候的痛苦,有几个胆小的直接打了个寒战,摆手道:“消瘦不住啊!”
说罢还冲上前去,拿走秦曦手中的黑布条:“本官戴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