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城外的旷野村落中,情况也并没有好多少。
“大丈夫生于世,岂能够如此?”
只能低着头,看着这位年轻的帝王继续处理手中的政务。
书籍。
王三不知道那位先生是什么人,但是若是没有那位先生,今年的村子只怕是已经不存在了,更何况是如此欢快的迎接新的一年到来。
粮食乃是人生存之本。
会稽郡,东楚国,边疆
长江水浩浩汤汤的流淌着,从不知何处的天涯而落,到远处的大海而去。
在浩瀚如烟的历史中,所有人都是一粒渺小的尘埃,但在这个轰轰烈烈的世道中,真正卑微的如同尘埃的,就只有那些真正普通的黔首。
这便是战争,这便是战争下的尘埃。
也正是因此,他们愿意拿出来一些东西去交换。
伴随着大雨的到来,秦国范围内的耕种依旧如同原本和平统一时候一样的顺利,大秦如今尚且在掌控之中的粮仓还有一半之数,这一半的粮仓足以支撑秦国继续走下去。
在春耕结束,夏天也随之即将离去的时候,张楚政权的陈胜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野心了。
这世道啊,什么时候才能够不打仗呢?
这是一个母亲自然而然就想要做的事情。
毕竟他们统治范围内的黔首们不断的死去对他们并没有什么好处,无论是征调徭役还是征调兵役,都需要这些渺小的黔首。
更何况,只是书籍而已。
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士兵正在趴伏在地上,小心翼翼的用刀子在竹简上刻着什么字迹。
武烈三年,夏。
但东楚国有项羽在,显然不是一块好啃的骨头。
他要征伐沛郡。
蒙毅直觉其中还有什么其他的原因,但他却有些不敢询问。
颍川郡已经守城大半个月了,城中的情况十分不好。
他疲惫的摆了摆手:“乱世中,人命如同草芥,世上的黔首也如同一粒粒尘埃漂浮。”
一路上,王三见到了不少村里的人,他们都拿着东西朝着村头的某处走去。
“可是呢?”
“我们并不能为了让那些逆贼受到惩罚而伤害黔首,毕竟,黔首们没有任何的罪过。”
高高在上的郡守以及张楚王怎么可能感受到黔首们的苦痛呢?
“唯有如此,他才有资格成为陈氏真正的家主。”
“秦国欠天下黔首的,所以这是秦国应该做的事情。”
而颍川郡的郡守自然也不甘心这样子被张楚政权拿下,所以他也是拼命的反抗,而最后承受这般战争苦楚代价的,却是一个个的士卒与黔首。
颍川郡
王三走出门,脸上带着些不好意思。
是啊。
陈夫人依旧担忧,她看着陈居,声音中带着些心虚:“彼儿也是如此么?”
子婴闭上眼睛:“明明完成了一统,但却无法让黔首们过上和平的生活,这是秦国的罪过啊,也是朕的罪过。”
陈居笑了一下,他知道陈夫人此次前来最重要的目的便是这一句话了,她想要让自己的儿子好好的呆在陈氏,呆在官渡,避免外面的风风雨雨。
当然——
他平和的看向陈夫人,声音缓和但却坚定有力:“但那些黔首们难道就活该遭受这样的战乱么?”
“可是,司寇的位置能够接触到多少的人间苦难呢?”
今日却是想要给村里面新来的那位先生带过去。
一道沉闷的声音响起,一个小厮模样的少年走了出来,看到地上东西的时候,无奈扶额:“公子,村民们又拿来了不少的东西,怎么办?还是还回去么?”
陈夫人满眼泪水:“可我只想要彼儿一生安康!”
所有人都看到了对方,大家默契的没有说什么,走到了那简陋的屋子前面后,小心翼翼的将东西放下。
子婴却只是笑了笑:“咱们帮他们了么?这些粮食会在大秦的监督下发放给那些黔首,而如今他们无论是谁,想要推翻大秦都必须是先推翻对方。”
“彼儿的选择或许不是最正确的,但都是他所要经历的一部分。”
“什么时候才能够不打仗呢?”
楚霸王项羽不仅没有停止战争而开始春耕,反而更加嚣张的、更加丧心病狂的发动战争,他占据了无数的土地,但却没有过多的管辖那些土地下黔首们的死活。
是的。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继而说道:“村子里的疫病已经被控制住了,其余的也不过是一些小病,对于他们来说不影响活下去。”
若非是他真的不敢动陈氏,不然他第一个想要拿下的应该是官渡才对。
陈居反问道:“可是彼儿呢?他也是这样的想法么?”
这一年的冬天再次有大雪落下,但是对于河东郡某处村落的民众们来说,这一定是有史以来过得最好的一個年头。
少年将东西拿了进去之后,走到了陈伦的面前,神色中带着好奇:“先生,咱们要走了么?”
陈伦沉默的看向远处的方向,眼神中带着悲悯:“战乱带来的不仅仅是战争和死亡,还有隐藏在其中的灾病啊。”
章台宫中
蒙毅看着坐在那里的子婴有些犹豫:“陛下,咱们为什么要帮他们呢?”
是的。
“是的,陈氏的子弟可以凭借着陈氏的荣光好好的生活在官渡这一片世外桃源之中,他们的性命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甚至他们都不会感受到战乱到底是一个多么残酷的事情。”
“去与刘侍卫说一声,咱们明日便出发。”
如何形容这个丧心病狂的粮价呢?
他低声说道:“我并没有强制要求陈氏的子弟出去,不是么?”
武烈三年,春。
从而给天下人“杀鸡儆猴”的同时,试探“大秦”的态度。
此乃一举两得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