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瓮声瓮气地说着，语气里竟是存着三分讨好的意味。可惜，肖涵玉并未留意到他这态度，注意力全被他的一句话给吸引了去。

他也是……第一次？

说实话，在相处的这将近一年时光里，她虽没见他身边有什么莺莺燕燕，也相信他这人是洁身自好、不贪女｜色的，但鉴于他好歹也已二十有六了，又贵为一国储君，这十几岁的时候，先帝总归要派几个宫女什么的，教导他男女之事的吧？毕竟，她在东赞皇宫的时候，也多少听说过这样的事呢。

现如今，他却亲口告诉她，说他这些年来，竟然没碰过半个女人？

“呃……我可以问问，为什么吗？”肖涵玉是真心觉着好奇。

“为、为什么？”厉无刃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问，问得都结巴了。

没错，“为什么会控制不好力道”这种问题，叫他如何回答？

可怜房事过后，皆是初次的两人都暂失了平日里的聪慧，一个没把话问清楚，一个没意识到对方问的根本就不是这一茬。

“对啊？你以前是太子，这都二十几年了，怎么会……”所幸肖涵玉很快就补充了这么一句，令厉无刃恍然大悟。

紧接着，他又不可避免地窘了一把。

她说的不无道理，要不是今夜自己勇猛的表现，她兴许都要以为他是不是有什么隐疾了。咳咳……

厉无刃下意识地隐去了面上的窘迫之色，低声道：“朕……没遇到两情相悦的，不想耽误了那些姑娘，也不想……”

他老老实实地交代着，话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

“也不想什么？”肖涵玉追问。

“没什么。”可是，她却没有得到答案。

厉无刃晃了晃神，忽然发现，那张脸在自己的记忆里，似是模糊了几分。

是啊，他不愿意勉强一个不爱他的人——好在老天爷终究是待他不薄，虽然晚了好些年，但带地还是让他遇见了一个能够彼此交付真心的女子。

思及此，一种满足感忽就溢满了心田。

“睡吧。”他放柔了音调，再次搂住身侧的姑娘，将她整个人圈进怀里。

肖涵玉也的确是有些倦了，被男人温暖的怀抱拥住身子，她亦是不自觉地忘记了先前的“不快”，嗅着那让人安心的气息，阖上眼，慢慢进入了梦乡。

翌日一早，厉无刃先一步醒来，借着熹微的晨光注目于怀中人娇俏的睡脸，昨夜里的那股子情绪又满满地涌了出来。他低头吻了吻女子红润的脸颊，却没再有进一步的行动，只蹑手蹑脚地起身，吩咐宫女热着洗澡水还有早膳，以供肖涵玉随时起身沐浴、用膳。

“不必叫醒玉妃，她爱睡多久，就睡多久。”

临走前，他还特地吩咐了侍奉的宫娥们，顿时昭显了女子在其心目中的地位。

因着这一句话，肖涵玉醒来的时候，那排场是前所未有的大。替她更衣的更衣，替她梳头的梳头，替她端茶的端茶……一个宫女低眉顺目地问她要不要先行沐浴，还告诉她皇上一早就都叮嘱好了，闹得她登时一阵脸红。

他，的确是待她极好的。

而她，也决定用这一辈子回报他。

如此思忖的女子并没有想到，当天晚上，这个害她早上都快爬不起来的男人，居然又躺到了她的床上，对她动手动脚。

这个厉无刃，果然是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