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以为陈慕武是批评爱因斯坦之前对他的批评,而陈慕武其实是在为自己的诺贝尔奖演讲在做着铺垫。
有关科学方面的问题提问完之后,现场的提问氛围终于活跃了起来。
在陈慕武取得了多个物理学、天文学以及奥运会的成就,最终获得了代表着科学的最高荣誉——诺贝尔奖之后,大众的视线终于落在了他这个人身上。
大家都对这个神秘的东方人充满好奇他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能够看清未来的先知?
也有人开始就陈慕武私人生活上的问题进行提问
“陈博士,您平时都喜欢什么运动?”
提出这个问题的记者,很快就遭到了同行的嘲笑。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问题的愚笨之处,于是立刻改正成为“平时除了游泳之外,还喜欢哪些运动?”
陈慕武想起这几天在研究所里打的那几场乒乓球,于是就给出了这个回答。
也有人向他提问,最近除了物理学的书籍之外,还看了些什么书。
这个问题简直就正中陈慕武的下怀,于是继奥运会的记者会上向大家推荐《巴黎快车谋杀案》之后,他再次通过这些报纸,向全世界各地的读者们推荐英国侦探新人作家钱德勒·约克的第二本《无人生还》。
为了表示亲近,《东京日日新闻》的记者甚至操着音调怪异的蹩脚汉语站起来提问“陈博士,恭喜你获得诺贝尔物理学奖!这是中囯第一个诺贝尔奖,也是全亚洲第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我作为一个亚洲人,也与有荣焉。
“贵国的西楚霸王曾说,‘富贵不归故乡,如衣绣夜行’,请问您获奖之后,有没有回国的打算?如果回到中囯之后,会不会考虑去本讲学?”
本人对中囯的文化真是一知半解,这个例子举在这里也不怎么合适。
因为在《史记》里,项羽刚说完这句话,别人就骂他沐猴而冠。
“回国自然是有回国的打算,但是去本讲学这件事,目前并没有在我的计划之内。”
陈慕武的这个回答已经很客气了。
美国他都不去,更何况是本呢?
陈慕武倒是不害怕自己会被暗杀,只是害怕如果真乘坐轮船东渡本,可能刚到横滨,就会被扣下来和一百个本少女关在一起,强迫借给她们种。
当然也有人对陈慕武的情感生活产生了兴趣,问他是否结了婚,或者有没有正在交往的对象。
如果没有的话,那么他的意中人需要符合什么要求?是想和中囯人结婚,还是欧洲人也可以?
对于这些问题的回答,陈慕武只能装傻充愣,语焉不详,敷衍了事。
……
德国哥廷根大学的布莱克特,也给陈慕武写了回信。
他一方面祝贺陈慕武获得了诺贝尔物理学奖,而另一方面,也对他能支付自己回家的路费而表示感谢。
德布罗意甚至从法国给陈慕武发来了两封回电。
一封是陈慕武发电之后的当天下午,告知他自己和叶公超一定会去斯德哥尔摩参加颁奖典礼。
而另一封电报则是在几天以后才追加的,德布罗意在电报里说,艾芙突然找上门来,询问他们去不去瑞典。
在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她说自己也要和他们一同前往。
德布罗意请陈慕武放心,他将从自己家里挑选一名靠得住的女佣,让她一路上照顾小陈同学的心上人。
不过在又过了几天之后,陈慕武在收到的艾芙的回信上,看到的却又是另一番说辞。
艾芙说自己不确定是否能如约赴这场斯德哥尔摩之旅,还要回家征求她妈妈居里夫人的意见。
这和德布罗意在电报中所说的,并不一致。
不过这封回信上的破绽,很快就被陈慕武给发现了。
那就是在艾芙的这封回信上,来自巴黎邮局的寄信邮戳时间,比德布罗意给他发的第二封电报时间还要晚一天。
也就是说,艾芙应该早就得到了居里夫人的首肯,所以她才会去找德布罗意,要和他们结伴同行。
而她在回信当中之所以说还不能确定,估计要么是出自少女独有的矜持,要么就是想给陈慕武陈慕武一个惊喜。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也猜不明白~
……
除了来自英、法、德三国的回电之外,陈慕武也收到了不少祝贺他获奖的贺信。
因为只有很小范围的人才知道他离开英国到哥本哈根进行访问,所以这些贺信基本上都是寄到了剑桥大学三一学院,然后被卡皮察打包之后,给陈慕武转寄了过来。
剑桥大学三一学院、卡文迪许实验室、游泳俱乐部、使徒社的老师和同学,物理学界、天文学界和体育界的同仁,以及在英、法两国的中囯留学生们,基本上之前和他见过面的,通过信的人都写来了贺信。
其中让陈慕武没想到的几个人,有约克公爵阿尔伯特王子、有民囯驻法国公使陈箓,甚至还有美国通用电气那个高价卖给自己真空泵的黑心商人。
国内的信件倒是一封都没有,估计时间太短,那些信都还奔驰在西伯利亚铁路上吧?
陈慕武把这些信一一打开查看,信件内容基本上都大同小异。
不过其中也有几封,在信上写了一切别的内容。
瑞典王储古斯塔夫·阿道夫王子,就是在奥运会结束之后,在英国驻法大使馆里和陈慕武见面的那位中囯文化迷,邀请陈慕武在领完诺贝尔奖之后在斯德哥尔摩多住几日。
因为瑞典毕竟是这位王储的主场,他要好好地尽一尽地主之谊。
爱因斯坦也给陈慕武写了一封贺信。
他在信里把陈慕武一通吹捧,极力夸奖了他的伽马射线散射实验和电子衍射实验,说些这是物理学史上的大发现,让物理学取得了巨大进展云云之类的话。
他能拿诺贝尔奖,真是实至名归。
爱因斯坦如此大献殷勤,他的这番操作,让陈慕武有些没看明白。
不是在不久前,他才刚刚写信把自己批判一番,还主动接受了《柏林日报》的采访,不仅批评了他自己,还让玻尔也跟着遭了殃么?
为什么现在突然就化身成为了夸夸教教主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陈慕武翻到了信纸的第二页,果然看到了爱因斯坦藏在燕国地图最末尾的那把匕首。
爱因斯坦以一个长辈的身份苦口良言,极力劝说他别再走上歧途,赶快放弃那让人不能接受的概率波和不确定性原理,回头是岸,重新踏上因果律的康庄大道。
看完全信,陈慕武哭笑不得,难怪爱因斯坦会在信的开头把自己给捧上了天。
这连一封求和信都算不上,而是一封劝降书!
这个老头子还真是顽固,上辈子他到死都不认为量子力学是完备的,也不知道这辈子,自己能不能让他接受这一点。
……
看完了这么多的信,陈慕武待在哥本哈根的时光也就所剩不多。
可是,哈勃的论文却一直都没有见诸报端。
时间一天天过去,陈慕武也一天比一天着急。
他甚至都想给美国方面派去一封电报,直接问哈勃本人你的星云数据测量完了没有?不赶紧发表在期刊上,还等着啥呢?
奥本海默看出来陈慕武最近的状态不太对,所以他想尽一切办法,想帮自己的老师缓解压力。
他甚至想像曹操在宛城时问别人那样,问问哥本哈根本地的同学,“此城中有妓女否”,企图带着陈慕武去那个啥来缓解压力。
当然这个想法只存在于他的大脑中,并没有付诸实践。
但是奥本海默还是找到了他的办法。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奥本海默带着一摞报纸,敲响了陈慕武房间的门。
“陈老师,《纽约时报》在哥本哈根的记者送来了印有上次记者会采访内容的新闻。”
“放在那边吧,我现在没什么时间看。”
陈慕武指着房间桌子上的一角,上面已经摆着不少的报纸。
“陈老师,我把这报纸看了一遍,倒是在一版满是广告的角落里,发现了一篇很有意思的文章。
“卡内基研究所有一个叫做哈贝尔的博士,他自费在《纽约时报》上刊登了一个广告,发表了他在天文学上的‘新发现’
“他居然说螺旋星云并不是在银河系之内,而是在之外,就好像当初康德所说的‘岛宇宙’那样。
“这个人可真是异想天开!”
“什么?你说什么?”
陈慕武一脸震惊。
报个平安,已经退烧了,今天状态已经很不错了。
争取这两天把之前的给补上,谢谢大家的关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