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后的安凌情况非常的稳定,昏睡不到两天就醒了过来。
这段时间不仅温黎时刻守在安凌身边,安墨白也终于舍得放下手头的工作一直待在医院里陪着安凌。
只是安墨白的情况又不像是单纯的陪着安凌,他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有时候温黎靠在他身上休息一会儿,再离开时,同样轻闭着眼睛的安墨白会跟着睁开眼,似乎是真的感觉到她的到来和离开一般。
温黎尝试了几次,大多时候安墨白都是这样的反应。
这让温黎感到高兴,也许这是不错的开始,渐渐的安墨白和安凌一定会再看见她。
这件事情给予温黎很大的激励,再加上安凌在第二天下午醒来,她心中压抑的情绪彻底消散,此刻她相信未来只会越来越好。
此时看着病房中难得温馨的一幕温黎颇为欣慰。
安墨白正坐在床边认真细致的用棉签沾着水滴为安凌擦拭着卷皮发白的嘴唇,而安凌老老实实地躺在床上并没有反抗的接受着老父亲还算熟练的照顾。
本来像这样伺候人的事情,安墨白完全可以请最贵最好的看护来做,现在亲自上手足以见得安墨白对安凌的重视。
温黎觉得一个人在生病时,有人这么贴心的照顾,关系再硬也会有所动容,更何况这一对还是亲父子,过往再多的情绪,现在也能一次照顾泯恩仇了吧。
所以看着两父子虽然不适应,但是还算正常的相处,怎么能不让温黎心中宽慰。
她坐在病床边欣慰地看着她觉得非常有爱的一幕,可惜手上没有相机,不然她一定要将这一幕照下来,裱在相框中挂在家里面。
“我看见妈妈了。”安凌感觉到嘴唇上的棉签离开,虚弱地张开了嘴,即使声音有气无力,里面的执拗也不见少,“我是对的。”
他说完发现安墨白的神色不变,眉峰微动,“我真的见到妈妈了。”
安墨白捏紧棉签的手悄然的放松,他淡然的将棉签和水杯放回床边的桌案上,然后就这么淡淡地看着他。
像看一个说话毫无可信度的小朋友,完全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反正安凌是这么觉得的。
安凌对安墨白的不为所动有些不满,嘴唇瘪了瘪有些委屈,“我就是看见妈妈了。”
刚说完话他就意识到自己的话语和行为有多幼稚。他嘴唇一抿,别扭又迅速的纠正了自己的面部表情。
安凌极力用成人的沉稳面对安墨白,然而有时他自己都没有发现,他标榜的模样其实处处像极了安墨白。
温黎揪了揪安凌额前的碎发,安凌的微表情实在是乐到她了,难得见到酷酷又注意形象的安凌这么生动可爱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