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说正经的。”孟看松躲过了战友的手,“你那辆大家伙,安顿好了没有?”
“那当然了。”耿鹰翻了个白眼,因为他们连大捷,上头为了速战速决,特意派了辆新式坦克来助他们消灭剩余的邦国残余们,虽说前边就是山地了,可眼下他们还驻扎在平原上,用坦克推进也快些。
其实今天连长说要庆祝大捷,耿鹰的心思也不在工作上,满脑子都是想着能见到那位传说中的全能队长了,把坦克随随便便朝营地里一塞就忙着找酒去了。说实话他连顶上的盖子关了没都忘了。
可也没什么关系,耿鹰想,反正都在营地里,三步一个弟兄,邦国人难不成还能将这大家伙翻山越岭地背回去。
耿鹰和孟看松有一搭没一搭地斗着嘴,转眼就走到了周浦深的帐子前面,耿鹰立刻打掉了孟看松搭在自己肩上的手,站了个标准的军姿,抬手朝着帐子敬礼:“报告!一等兵耿鹰!”
孟看松也只能敬礼:“二等兵孟看松!”
“进来。”低沉浑厚的男声从帐子里传出来,耿鹰激动得小腿肚直打抖,当即便掀开帘子进去了。
令耿鹰意外的是,这位在全团名声大噪的队长竟然意外地年轻,硬要说的话,大概和自己差不了两三岁。从前他只是在训练基地远远地看过一眼,只觉得那位格斗术的冠军身型高大宽厚,也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是个年纪挺大的老兵了。
而且,这位体术战术样样出类拔萃的英雄,竟然长得这么帅!连年的作战让军队士兵过得苦不堪言,饥一顿饱一顿风吹日晒那都是家常便饭,可这位少尉竟然依旧保持着洁净的面貌,英俊潇洒得一塌糊涂。
耿鹰觉得自己跟人差距太大,紧张得有些结结巴巴的:“队……队长……这…这是给你的……”他巍颤颤地把两瓶酒放在简易桌上。
周浦深瞟了他一眼,眼神很冷淡。他直到从箱子里掏出了细盐才说话:“前线作战还敢喝酒,你小子胆子不小啊。”
耿鹰在心里大叫不好,他狠狠地剜了一眼在旁边幸灾乐祸的孟看松一眼,畏畏缩缩地将两瓶酒藏到了身后:“是!我……我不喝了……”
周浦深黝黑的眸子盯着他,突然高喊了一声:“立正!”
耿鹰立马立正,连大气也不敢出。
一旁的孟看松还是有些人性的,出言想给耿鹰解围:“教官,耿鹰是你粉丝,这两瓶酒他藏了好久了,就像孝敬给您。再说了,邦国人也都死得差不多了,也就是明天的推进任务……”
周浦深冲他笑了笑,那笑容却让孟看松一阵恶寒:“我说了立正。还有,你叫我什么?”
孟看松脸色变了,他也立正,背脊挺得直直的:“我错了!队长!”
周浦深却没有饶过他的意思:“滚出去,负重跑十公里。之后写一万字检查交上来,少一个字跑五公里。”
“啊?队长你饶了我吧。”孟看松立马怂了,好不容易的庆功宴,等他跑完回来估计烤兔子被抢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十五公里?”周浦深眯起眼睛。
孟看松立马一溜烟跑得没影了。
耿鹰见没了碍事的,心里有些激动,转过头就一股脑地想把自己的崇敬之心倒出来——
“别别。”周浦深连忙止住了他的话头,这种不知所谓的表情他在新兵脸上看得太多了。他抄起盐罐子就往外走:“一等兵,今天的训练做得怎么样?”
“报告长官!”耿鹰一边敬礼一边跟着周浦深往外走:“今日份的装填导向都已经训练完毕!”
周浦深有些意外地看着他:“你是坦克手?”
在崇拜的对象面前能表现一把,耿鹰觉得脸上倍有面子:“是!”
“不错,”周浦深欣赏地点点头,“坦克手任务重大,明日晚间预计会有小批的邦国陆军在平原区登陆,到时候”周浦深的表情严肃起来:“你们可是主力军。”
“报告长官!明白!”耿鹰喊得更欢了。
周浦深瞧了这个朝气蓬勃的小伙子一眼,觉得他挺和眼缘的,于是转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冲他眨眨眼:“你刚才那两瓶酒,我没看见。”
“啊?”耿鹰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在明天之前喝就行。”周浦深拍拍他脑袋,迈着稳重的步子朝烧烤架去了。
耿鹰这才明白周浦深的意思,高兴得两眼直放光。他忽然觉得,这位声名在外的魔鬼教官,可能也不是那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