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旧在起风，不过风势没有昨天大，天上的云层也没有昨天厚，今天下午甚至可能会出太阳。</P>
是个好天气，风儿正好。</P>
湛月揉了揉自己的脖子。</P>
一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上没有什么不适，但心理上还是有一点酸涩的感觉。</P>
也不知道要这样等上多久。</P>
湛月还是很相信双子女皇的实力的，由湛月主持创造的她们比之原剧情术法造诣上走得更深远，原剧情中，那些选帝侯也没掀起什么风浪，更别说现在了。</P>
只是，1077年的双子女皇，除了她们自己，在莱塔尼亚并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牌”。</P>
也不知道她们暗杀要多久，又要多久才能把这些莱塔尼亚人接回去。</P>
正胡思乱想着，又有一路人马渐渐接近了过来。</P>
感受着周围的触手传给他的信息，湛月微微抬眸，看向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密探们”。</P>
他笃定这些人是密探。</P>
人数不多，脸上没有难民那种绝望、丧气的神色，看身形，有着军事化训练的痕迹。</P>
“大人，今天天气不错啊。”</P>
站出来说话的密探是个沃尔珀。</P>
“是啊，天气不错，不适合见血。”</P>
湛月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P>
不管这些人有什么手段，在这块被湛月经营了两天半的触手林里，都没什么用，这是碾压式的差距。</P>
既然如此，有人陪着聊聊天也不错。</P>
“大人……哦不，尊敬的『律罪者』湛月阁下，我也不多打扰您的休闲时光，开门见山地说了，”沃尔珀密探搓了搓手，活像个苍蝇，“选帝侯们想见您。”</P>
他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们都是选帝侯的人，不是难民，想来以您的英明神武，早就看出来了。”</P>
“有哪些人？”</P>
湛月脸上没什么表情，不咸不淡的，摸不清是拒绝还是同意。</P>
他也不意外这些密探还能跟自己的主子联系上，也不意外自己的身份被认出来，这些人总是有些手段的。</P>
“这个……”密探脸上流露出一抹真挚的纠结，“还恕小人不能告诉您，您去了就知道了。”</P>
“你们的邀请未免过于没有诚意，”湛月失望地摇了摇头，也没有动手，“如果那些家伙真想见我，就亲自过来。”</P>
选帝侯们并不知道制作双子女皇的那个神秘主管就是『律罪者』，就是此刻挡在难民潮之前的这个男人，不然，他们也不会升起邀请湛月一叙的想法。</P>
也许他们还抱着跟湛月谈谈，事后利益平分这种腌臜的想法。</P>
湛月对这些注定了会消失在历史中的选帝侯并没有兴趣。</P>
密探试着再劝说了几句，但湛月只是冷淡地看着他，最终，他还是缩了缩脖子，畏畏缩缩地退了回去。</P>
看着这伙密探交头接耳了几句，他们便作鸟兽散了。</P>
湛月撇撇嘴，顿觉无趣。</P>
这些人胆子还得练练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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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果然出了太阳。</P>
太阳出来了，风儿也随之变小了。</P>
“『律罪者』……哦不，『牧狼人』阁下，”眼前的贵族笑容满面，堆着手，态度谦卑，“行个方便，日后大家也好做生意嘛。”</P>
“做生意？”</P>
湛月眸子半抬。</P>
“是啊，做生意，您看，这些商人都是想进入叙拉古做生意的，您又何苦为难呢？”</P>
“商人？你把这些人叫做商人？”</P>
贵族笑容不变。</P>
“他们怎么不是商人呢？昨天都已经有人跑来跟我诉苦了，他们确实是商人啊。”</P>
湛月歪了歪头，目光落在这名贵族身后的难民身上。</P>
似乎是察觉到湛月的目光，难民抖了一下，贵族则是强硬地把这个倒霉的难民拉了过来。</P>
“泽尔，你是不是商人啊？”</P>
他和善地对这名难民微笑着。</P>
“是……是是是……我是商人……”</P>
湛月眼神彻底冷了下去，但没有发作。</P>
“您看，平白无故的，挡着两国经济交流，也许会影响两国外交呢——我头上的那位大人已经吩咐了，您要什么都可以，我们都可以配合，我们只是想要让这些可怜的商人进去，有什么错呢？”</P>
贵族拱拱手，腰板几乎弯成九十度。</P>
“我搞不明白，你们为何要这些人死，还是要死在叙拉古的土地上，”湛月开口，语气冷淡，“巫王才死，内乱都还没平定，就想着向叙拉古伸手，也不怕自己撑死。”</P>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P>
贵族脸上仿佛刻上去的谄媚笑容变了变，他悄悄向后挪了挪。</P>
“想要我让开，让军队来说话，或者要是那些人够胆，亲自来和我交涉，至于你——”湛月眼中寒光一闪，“你不够格。”</P>
一道幽蓝的剑光闪过。</P>
倒霉的平民，护卫，暗中观察的巫王残党，密探，都没有反应过来。</P>
贵族试图躲在那个倒霉的难民身后，但很可惜，他快不过湛月。</P>
护卫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令湛月厌恶的惺惺作态的贵族已经身首异处，而始作俑者湛月却仿佛从没动过一般，依旧依靠在触手上。</P>
“咿——”</P>
那名难民离那个贵族最近，直接被喷出来的血液喷了一身，两眼一翻，晕了过去。</P>
护卫们脸色难看。</P>
贵族死了，他们就算能活着回去，也会被更上面的那位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处死。</P>
湛月打了个哈欠，仿佛刚刚只是拍死了一只嗡嗡作响的苍蝇。</P>
“你们可以走了，对了，不要妄想着拿我在你们国境内杀人这个理由做事，我不介意让叙拉古的领土扩大一点。”</P>
看着护卫们默默收拾着贵族的尸首，湛月突然补充了一句。</P>
“那个倒霉的难民，你们也给他扔回难民营地去，告诉你们背后的选帝侯，以后再来人跟我交涉，最好带着诚意，不要妄想给我搞指鹿为马那一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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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P>
自从昨天夜里的屠杀之后，再没有任何“宪兵队”敢于靠近这块地方了，今天夜里风平浪静。</P>
湛月无聊地掰着指头，算着自己这一趟大概多久能回去。</P>
当然，回去估计也闲不下来了。</P>
莱塔尼亚的动作是一个信号，周遭那些野心家很快就会蜂拥而至。</P>
那些人不会因为湛月在就止步不前，发战争财的诱惑足以让这些资本家、野心家丧失理智。</P>
“大人……”</P>
是那个卡普里尼难民。</P>
湛月有些意外，没想到还会有难民胆子这么大，一而再再而三地过来找他。</P>
“怎么了？粮食不够了？”</P>
卡普里尼连忙摇头。</P>
“不不不，我们还有不少剩余……我们都很感谢大人，没让我们被人驱使着犯下大错，还保护我们不被那些宪兵杀死，这是我们特意为大人您烤的野毛兽，还请您收下。”</P>
说着，他把拿在手上的烤毛兽恭恭敬敬地摆在了边境线上。</P>
“你们倒是看得很清楚，没有被那些巫王的人和密探蛊惑——我这两天也算是看清楚了，你们这里分为三个群体，对不对？”</P>
看到这个卡普里尼的表现，湛月来了一点兴致。</P>
他接着分析。</P>
“难民，巫王残党，密探，当然，你们三个群体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分不清楚，你们倒是很难得，在两股比你们强大的外力迫使下，还能保持清醒，你们原本是做什么的？”</P>
“这个……我们其实原本都是大学里的讲师，或者学生……”</P>
卡普里尼拘谨地回答着湛月的话。</P>
“大学？”</P>
湛月有些惊讶。</P>
“是的，我们中有很多人原本都在恩瓦德路德维格大学生活……自从巫王被推翻，学校里巫王的疯狂支持者就嚷嚷着造反，结果连带着我们这些普通人，一并被选帝侯们驱逐……到了这里。”</P>
卡普里尼说到巫王疯狂支持者和选帝侯的时候，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怨恨神色。</P>
湛月心中了然。</P>
如果是恩瓦德路德维格大学的话，那也不足为奇了，这所大学是被某一任乌提卡伯爵开设的，而巫王就出身于乌提卡，大学里很多人都是巫王的拥簇，在这种时候，会被选帝侯们驱逐也是合理。</P>
不过，连带着无辜的平民，这些选帝侯也说不上英明。</P>
似乎是见湛月并非像想象中那般凶恶，反而还挺好说话，这个卡普里尼大着胆子，主动上前攀话。</P>
“大人……听今天下午那些人说，您是律……牧狼人？”</P>
“嗯。”</P>
湛月大方地承认了。</P>
没啥好掩饰的，当年在莱塔尼亚干的这件事可是在他漫长的修正生涯中都称得上一顶一的大，他对此感到自豪。</P>
卡普里尼眼中闪过好奇的神色，但最终还是强行压了下去。</P>
活生生的传奇就在眼前，没哪个学者不会不感兴趣，但他才30多岁，还不想死。</P>
湛月注意到他的好奇神色。</P>
“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很乐意跟年轻人说说自己的传奇故事……对了，你在难民中说得上话吗？”</P>
卡普里尼受宠若惊，连忙回答。</P>
“说得上，说得上，我之前是副院长。”</P>
湛月老气横秋地上下扫视了他一眼，没想到他年纪轻轻的，都在大学里当上副院长了，想来也是有能力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