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动手归动手，在这一架之后，太尉对湛月的态度就变得有点奇怪，他似乎特别想拉拢湛月，为此，他特别答应了湛月，不再针对小年。</P>
也正因为这一架，湛月对太尉也算是有点了解——不多，但好歹比当今魏皇和太傅多——如果要找一个能让湛月和大炎建立合作关系的突破口，太尉是最合适不过的了。</P>
嗯……要从太尉这边入手的话……</P>
正思索着，湛月突然皱了皱眉头。</P>
有什么人正在对他施加术法——类似于虚弱术和昏睡咒。</P>
他“啧”了一声，伸手把住床边的长剑剑柄。</P>
施术者与他的距离感知不清楚，但这施术者不可能就费劲巴拉地只给湛月上层debuff。</P>
感受着身体内部传来的一点异样，湛月皱着眉头，活动了下身子。</P>
本来就微弱得难以察觉的“虚弱”因为这一下活动直接就再也感觉不到了。</P>
唏，如此软弱无力。</P>
湛月慢条斯理地穿好衣服，拿着剑，坐在床边，等着这“恶客”主动上门。</P>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一直等到湛月都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是不是出错了，房间的门才传来一声轻响。</P>
“啪。”</P>
房间的灯被湛月打开。</P>
湛月歪着头，看着眼前这个拿黑丝套着自己脑袋的女人。</P>
她一双修长光洁的大腿露在空气中，显然，那黑丝原本应该待在这儿的，而不是头上。</P>
湛月总觉得眼前这个人有些眼熟，这股莫名的熟悉感让他压下了拔剑的心思。</P>
“你好？”</P>
——————————————</P>
湛月没有被术法撂倒似乎很出乎眼前这个女人的意料，她显得有些慌乱。</P>
但，她既没有对湛月动手，也没有逃跑，只是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手足无措地站着。</P>
湛月眯起眼。</P>
她的反应有些奇怪。</P>
“呃，那个，那个……”</P>
女人似乎很窘迫，她表现得就像是想要恶作剧被正主逮了个正着的幼童，一点也不像是要半夜行刺的刺客。</P>
她的声音很好听，即使隔着黑丝，湛月听着也有如泉水叮咚，清脆而美妙。</P>
但湛月不是LSp，更不因为这些就对这个不请自来的家伙放下警惕，他缓缓皱起了眉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拔剑。</P>
他第一时间不动手，只是因为觉得眼前这个奇怪的女人有些熟悉。</P>
湛月可不是一个滥情的人，更不会幻想着那种本子剧情，要不然，他早一千年就脱离大魔法师的行列了，而不是一直等到蒂蒂出现。</P>
“深夜，一个人前来，对我使用术法……”湛月歪了歪脑袋，表情变得冷漠起来，“趁着现在我暂时不想动手，你最好表明自己身份。”</P>
湛月心中默数着倒计时。</P>
如果这个家伙说不出个让他信服的一二三来，或者倒计时到了点，湛月就会拔剑。</P>
女人看到湛月的恐怖表情，似乎很是吓了一跳。</P>
她哆嗦着身体，几乎要哭出来，但就是不再说话，只是左顾右盼着，不知道在看什么。</P>
“你看，你背后有人！”</P>
她突然指向湛月背后。</P>
湛月：……</P>
这家伙是傻子吗？还是把他当傻子？</P>
湛月终于丧失了最后一点耐心……</P>
唰！</P>
湛月持着剑，愣愣地看着眼前空无一人的客栈过道。</P>
啊？那个蠢女人呢？</P>
他刚刚才要动手，那个女人就倏地消失了，就连他，也没有反应过来。</P>
这怎么可能？如果只是单纯的速度，湛月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来不及作出……</P>
等等，湛月脸色微变，他凝重地走出房门，细细打量了一番这平平无奇的客栈过道。</P>
没有一点痕迹……</P>
是空间术法么。</P>
那个组织有着一位强大的空间术士，湛月是知道的。</P>
那么，刚刚那个女人，就是那个空间术士了？不像啊，那么傻乎乎的，而且，看上去还有点眼熟……</P>
湛月皱着眉头，回到了自己房间，关上房门。</P>
他绝对见过那个女人，而且，不是一面之缘，而是至少有过语言交谈的那种。</P>
会是谁呢？</P>
————————————</P>
玉门，某个角落的废弃粮仓。</P>
“噗通!”</P>
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一道道灰尘被激起。</P>
“哎哟~你干嘛‘业’，突然把我传回来，我都见到湛月了……”</P>
女人揉着屁股，一边抱怨着，一边从灰尘中站起来。</P>
“业”冷哼一声，萨卡兹的魔角划过空气。</P>
“蠢货，活了这么多年，真是一点脑子都没长，你没看见湛月都要动手了吗？”</P>
女人把黑丝从头上扯下来，露出一张极具东方美感的脸。</P>
她抚了抚眼角的泪痣。</P>
“我早就活够了……”</P>
“够了！”“业”表情极度不爽，他咆哮一声，打断了她的话，“湛师练，你要死，等到我把大姐接出去之后，谁管你死哪里，现在，你不能死！”</P>
被称为“湛师练”的女人撅了撅嘴。</P>
“哎呀，我知道啦，婆婆妈妈的。”</P>
“业”嘴角猛地一抽。</P>
“湛师练，我就不明白了，湛月哪有那么大的魔力，他是什么泰拉魅魔吗？你活了上千年，心里除了他就装不下其他东西了？”</P>
湛师练扣了扣手指，表情委屈。</P>
“大炎又不需要我，人家不只能想着他，而且，我能活这么久，还不都因为他……同为时间术士，又只有他能终结我的生命，我不想着他想谁？你吗？”</P>
业不爽地啧了一下，转身就走了。</P>
湛师练也嘁了一声，没再管业，自己缩到粮仓的一角，拿出一件足以把她整个人都笼罩住的大长袍。</P>
“湛王！湛王！”</P>
就在她刚披上长袍没多久，一个冒冒失失的青年人就闯入了这座粮仓。</P>
“何事？”</P>
雄厚、威严，如果不看她藏在长袍下的面容，无人能听出这是一名女子。</P>
“湛王，‘睚’动了！”青年很焦急，“祂没打算遵守和我们的约定，要提前对玉门动手了！”</P>
湛师练眉头紧皱。</P>
“吩咐下去，立马整顿人马，”她有条不紊地发着指令，“留在城里的，一部，去联系重岳，二部，由你指挥，务必全歼城内的山海众，这之后，一部二部全都回在城外的大部队，让业担任总指挥，由他指挥对巨兽‘睚’的围困。”</P>
“明白！不过，湛王你呢？”</P>
“我？”湛师练微微抬起头，被阴影遮掩的面孔冷冷地注视着眼前的青年，“刘安文，我去哪里，没有必要告诉你。”</P>
“可是，湛王，”刘安文露出一脸的苦涩，“上次您离开大家的视线，就为了我们又延长了自己的‘时间’……这对您不公平。”</P>
湛师练微微一顿。</P>
她的表情不由缓和下来，语气也微微柔和了些许。</P>
“多谢，但这世界本就不公平，我只是承担起了自己身为王者应尽的义务，称不上有多少功德，也称不上什么公不公平，不必挂念我，我这次不会的，我只是要去见一位故人。”</P>
刘安文叹了口气，对着她恭敬地弯了弯腰，这才转身离去。</P>
湛师练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这才转身离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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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月还坐着正思考着那个傻乎乎的女人的身份呢，可怜的房间大门就被人一脚给踹了个稀烂。</P>
“湛王，失礼了，”一名小将对湛月拱了拱手，“手下人做事粗了些，请见谅。”</P>
湛月看向那名“不小心”把木门踹烂的士兵，他看上去是真的有些不好意思。</P>
“不知深夜来访，是为何事？”</P>
小将咳了两声。</P>
“将军有令，即刻带湛王回将军府，请吧。”</P>
湛月皱着眉头，压下心中的火气。</P>
“玉门出什么事了？”</P>
“这我就无可奉告了。”</P>
小将的态度很不好，湛月心里的火气渐渐升上来点。</P>
“如果左宣辽就是这个态度请我去，”湛月冷哼一声，“还是请你们回去告诉他，洗洗睡吧。”</P>
小将一愣，脸上恼怒的神色尽显。</P>
“湛王！请配合！”</P>
他挥挥手，跟着他的四五名小兵黑着脸便围了过来。</P>
湛月啧了一声，开始思索起一会儿该收多少力，才不至于把人打死，得罪死左宣辽。</P>
本来今天弄死那几个装成山海众的左宣辽亲信就暗地里很得罪左宣辽了，现在如果明着把这些兵痞子给弄死，左宣辽那边怕是不好交代。</P>
湛月摩挲了一下剑柄。</P>
“唔……呃……”</P>
一道闷哼响起。</P>
湛月愣了愣，看向莫名其妙倒下的士兵甲。</P>
诶？他还没动手啊？</P>
“唔……”</P>
这还没完，那名态度嚣张的小将也很快步了士兵的后尘，在一声闷哼之后，就倒了下去。</P>
湛月这回看得真切——是一种源石技艺。</P>
诅咒类的。</P>
谁在暗处咒杀了这些人？</P>
湛月警惕起来，放开自己的感知。</P>
但，放开感知后，他感知到的不是什么源石技艺，也不是什么暗杀者。</P>
——而是巨兽。</P>
“睚”。</P>
他脸色一变，也不顾那几个还活着的士兵，握拳砸破开墙壁，透过墙上的大洞，看向远处的天空。</P>
一道模糊而巍峨的“山岳”，屹立于大地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