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85章(2 / 2)

插叙结构都已极为少见。

而且绝大多数电影都力图将电影变成故事。

都强调真实感,导演会利用变换镜头的技巧,或利用半真半假的叙述,试图拍成一部能让观众身临其境,误以为真的真实电影。

而这部电影的叙事结构完全不同,片头肖红大幅度的独白白描了肖红一生,好似鬼魂的自叙。

像是红楼梦开头的十二金钗的判词。

片中人物不时跳出情节开始彷纪录片式访谈式的独白。或点明原因,或简述后续情节。

这种真实完全不同于上述所说导演拼命地通过半真半假的叙述、变化镜头以身临其境而达到的真实。

这种真实不是真正的真实,是纪录片式的真实,是拼凑资料而成的真实。

片头肖红的独白,不时跳出情节的人物的访谈独白,还有三个当事人对二肖分手的三种说法的罗生门手法。都在表明它纪录片式的真实。

最有趣的是又在于由于电影本身的艺术特点,原本纪录片采访独白应当是真实的本人时却使用了片中演员去叙述。

这种彷纪录片式的真实糅合了电影通过扮演还原场景的真实。

这样的叙事结构真是令人拍桉叫绝。

本片最大的艺术特点是摆脱时代背景。

把整个时代背景都虚化起来。

我们能够看到时代背景对人物选择实质性的影响很少,即使影响也最多只能算是人生走向被改变的契机。

可以说,这种契机在任何时代背景中的个体都会体会和遇到。

脱离时代背景的好处在于可以集中精力去描述人,去描述人的感情。

这让笔者想起了欧洲的文艺复兴,当时的艺术创作在形式上虽然依旧是描述宗教,歌颂宗教。

但实际是在表现人。

刻画一个个活生生的人,而不是面谱化、程式化的宗教面孔。

这个电影也是,通过虚化抗战时的背景来展示个体自己的选择,而不是被时代绑架的选择。

这种表现手法恰好适合表现肖红。

因为肖红恰好是这样的一个人,她只想要安安静静写作,她不懂政治,不懂宏大的历史叙事。

这些都是因为她只愿关注自己,只愿关注身边的人。

这种看似自私无情却又是含情脉脉和温情十足、不同于那些看似有情却又无情的东西,真正表现出肖红这个个体。

实在是真真切切的在描述人。

再一个艺术特点是摆脱了善恶观、是非观。

看完电影三小时,我们看不到坏人。

故事中的人物都是一些在现有意识形态下的我们认为是善的人身上。

他们之间发生的事情几乎也不需要我们判断好与坏、是与非。为了达到这样的效果,导演的视角只放在同一战线的作家身上,事情的内容也限制在感情身上。

同一战线的作家没有政治理念和道德观念上的冲突,只被关注的感情也无法判断好坏与善恶。

这样的艺术手法也有利于我们去观察人的本身,避免各种外在的思想观念污染了我们用来透视人本身的放大镜,引领我们纯粹的去看人的本质。

总体来评价,许安华导演的《黄金时代》真是一部精致的艺术片,肖红一生也是闪亮。”

“……楼上真的好专业,而且长篇大论发表了好多感慨,我就不同了,我就非常简单,我就是没想到一部自传电影居然能够拍的这么好,因为我原先就是觉得讲一个人物的电影吧,会比较枯燥,因为一个人的一生到底能经历多少事情呢,就算经历了很多事情,但是这些事情都是点状的,都是非常琐碎的,没有一个整体的脉络,在我会觉得看起来应该会非常的枯燥吧。

把这部电影也是一样的,讲的就是一个人的一生,所以并没有刻意的去用一个故事点明这一生,甚至有点流水账似的,只是单纯地去白描这个人物经历过的所有的东西。

可是就是这么散漫的描写,却让我感受到那种人物情绪,让我感受到这个人物,她这一生当中所经历的所有事情之后,心里的那种成长与反馈,让我感受到整个时代的脉络和气息。

非常的神奇,但我不知道是所有的自传电影或者是自传的文学类作品都有这种特殊的气息,在还是仅仅是这一部电影如此,所以回去之后我买了很多本自传,想要去仔细看一看。

翻开其中一本曾国藩自传之后,我最开始也是觉得有些枯燥,因为他就是讲这个人的生平,但是后面我却慢慢的看入了迷,确实是有一种看在看《黄金时代》的感觉了,让我意识到《黄金时代》这部电影保留了所有自传该有的那种气质。

所以说这部电影本身就是非常原汁原味的,我非常推荐大家去看这部电影,能够让大家感受到一种新的文学形式。”

“我觉得这部电影本身的艺术性是非常高的,估计有抽奖的前置,到最后肯定会拿下一两个大奖的!

《黄金时代》的题目和影片画面整体的颜色基调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效果,剧烈的对比冲突增强了影片的戏剧性效果。

同时,一帧帧唯美的电影画面也为我送上了一场视觉盛宴。

灰黑色的基调传达出悲伤的人生命格,暗喻波折无常的不曾绚烂的“黄金时代”的主题意蕴。

影片的开场镜头便是触目惊心的黑白近景镜头,事实上,黑白灰也是贯穿整部影片的基调色。

悲伤到凄惨的色调和氛围充盈着肖红整段人生的每一时期。

最深刻的画面,是那些漫天飞舞的雪夜,那化不开的浓浓暗夜。

肖红远渡重洋时,陪伴她的,只有昏黄的油灯、熹微的白烛和不时作响的风铃。俯角镜头下,是她落寞的眼神,形单影只的孤寂。

正如她笔下的文字:“军,窗上洒着白月的时候,我愿意关着灯坐下来,沉默一些时候,就在这就沉默中忽然像有警钟似的来到我的心上,这不就是我的黄金时代吗?此刻。”

此时,她的黄金时代,不是与萧军的爱情,而是她心心念念的文学创作,文艺里的黄金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