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就在……趁大小姐和少爷再说两句体己话,老爷帮阿鸢看看吧?”
苏元明难得好脾气,又事关苏重朗的前程,一时间竟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去责怪阿鸢一个吓人,竟真跟着眯眼弯腰在地上找寻起来。
而苏重朗被苏皖强行塞了一个荷包到手掌里,他定睛一看,顿时瞳孔猛地一缩。
只见荷包上面绣着一弯小巧的月牙。
月……
月!!!
苏重朗顿时牵肠挂肚起来。
“阿姐,难道……?!”
“嘘。”
苏皖也听到马车外阿鸢的配合,连忙示意苏重朗噤声。
“她就在柳树下……”
马车里的苏皖小声地说着。
此话一出,苏重朗顿时踮起脚尖四处张望起来。
果然,隔着人来人往,那不远处的柳树下,一个熟悉的倩影正躲在树后偷偷张望。
裴文月正翘首以盼,就见苏重朗在马车附近徘徊一阵,紧接着便晃了晃身子,而后就朝她这边张望过来。
裴文月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但当与苏重朗隔着距离四目相对时,只一瞬间,,裴文月就涌上热泪。
不知道他看不看得到,但裴文月还是眼含泪水,笑着轻轻朝他的方向挥了挥手。
苏重朗看到了,他也红了双眸。
“阿姐,谢谢……”
苏皖听了这句,便知二人算是见过了。
她于马车内淡淡一笑。
“那荷包里放了几味安神的药材,不违背场内规矩的,你便佩着吧,夜里能睡得更安稳些。从前这些都是阿姐做给你的,以后总算有人接过去了。阿姐才要谢谢她……”
苏重朗深吸一口气,满腹五味杂陈,他手里紧紧握着那荷包,对上那一弯月牙几乎要望眼欲穿。
“去吧,阿弟,我与她一道目送你。”
“好……”
阿鸢见苏重朗捏着荷包、捧着入试一应物什,似下定决心般转身毅然决然走入科举场,顿时结束做戏。
“老爷,不用了,阿鸢记差了,东西都备着呢!”
“什么?!”
苏元明老腰都要找断了,闻听此言正瞪着眼要发作。
阿鸢大着胆子连忙指着苏重朗远去的背影。
“老爷别恼,瞧,少爷入试啦!”
远处的柳树下。
裴文月目睹这一切,望着渐渐消失不见的背影,终忍不住拭泪。
“榜入金门去,名从玉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