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背叛……
不,这不会是江别尘做得出来的事。
可到这里,温重良却又找不到其他缺口了。
江别尘好心提醒他。
“我自然忠心殿下,那苏氏女若是注定隶属东宫,她的死活自然与我无关。”
见他轻描淡写地摇动手中羽扇,温重良不断回味他这句话。
当脑海中一个场景一闪而过时,他不可思议地打起寒颤。
“我记着,当日我曾与你们提过,殿下临去云晋前对我说过的,要和谁说那些不吉利的话……”
见江别尘笑意愈发放大,温重良忘了自己是在药浴,猛地从水中站起来,带动一阵水花溅到地上。
江别尘眼疾手快闪到一边去,后又出手把羽扇狠狠往他肩膀敲了下去,迫使温重良又重新浸回药浴中。
“没穿衣服的,别随便这样,非君子所为。”
温重良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君子不君子的,他抓着浴桶边缘,焦急问道:
“莫非那人就是……苏氏女?!不,不可能,那可是未来的东宫太子妃,是殿下的嫂……”
嫂嫂二字尚未脱口而出,温重良却不由自主住口,好似那两个字是什么洪水猛兽,不能轻易沾染招惹。
他滚了滚喉头,一阵阵头皮发麻。
江别尘却风轻云淡地说道:
“待殿下不日成为天下共主,万里江山都尽握手中,又有何不可?”
温重良微微张口,有些咋舌。
“这竟是真的?殿下怎敢……”
“有何不敢?”江别尘嗤笑一声,“历史由胜者书写!”
他顿了顿,“要我说,殿下敢行此举,正说明他有坐拥天下的决心。你说,难道还比不过东宫里那位扶不上墙的吗?”
看到江别尘收敛了笑意,眼光仿佛如道道利剑,好似泛着森森寒气,温重良不由得叹息着靠回浴桶里。
他抬手盖住自己的眼睛,只觉得被这药浴的热气熏得有些恍惚。
裴氏的血脉,一个狎戏宫女,一个眷恋……长嫂?
这可真是。
温重良忽而笑了,闭着眼睛轻飘飘说道:
“安稳盛世,殿下定是未来的圣明之君。身处乱世,他也不会偏安一隅。殿下啊殿下……”
江别尘这才复而又弯了眉眼。
“如今的天下,谁又能说清何为盛世,何为乱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