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羽悠答应去舞会了,劳伦十分高兴,瞬间又恢复了美国甜心式的活泼与爽利,她调皮地勾了勾羽悠标致的下巴,说:“甜心,你还不了解威廉学长。我打赌,如果你知道他有多优秀,绝对不会对他无动于衷的。”
羽悠颊上飞上两片粉色的云,佯装满不在乎地说了声“真的?”,询问的语气,立刻出卖了她的好奇。
劳伦拉着羽悠来到了湖边,两人坐在嘎吱作响的秋千上,劳伦开始给她讲述威廉的身世。
“威廉来自美国南部的一个农场,和咱们学校那些老钱家族的纨绔子弟相比,他家境算是非常差的,他凭借自己优异的成绩和各方面突出的才华,拿到咱们学校全额奖学金,才能走进这样一所精英制教育的私立寄宿高中。”
羽悠第一次看到劳伦这么认真,劳伦的话令她感到意外,事实上,在她看来,威廉远比学校任何一位同学都要优雅高贵,每个人都会顺理成章地认为,他是某个显赫家族的继承人。
劳伦轻轻拢起被风吹散的金色长发,继续说着:“他平时学习非常努力,听学术主任托马斯先生说,他在A校执教的三十几年中,威廉是他见到过为数不多的完美学生——各科成绩数一数二,凭借自己的领导力和威望当上了学生会主席,戏剧社社长,国际象棋俱乐部的主席,参加了篮球校队,还在国际象棋和写作方面拿到过不少州内的和全国的大奖。做事低调保守的托马斯先生甚至断言,威廉将来一定能有非常大的成就。”
羽悠知道托马斯先生这个人非常理性,并拥有丰富的人生经验,他从来不轻易夸奖任何一个人,这个评价算是非常高了。
思来想去,她却无论如何也无法将威廉和“家境贫寒”四个字联系起来。
那个气度不凡,谈吐高贵,着装得体,有着明星般的外貌和运动员一样的体魄的少年,他拥有着深厚的学术基础,更难得的是,他几乎将自己所有的兴趣爱好都发挥到了极致。
和学校为数可观的来自东北方老钱家族的孩子一样,羽悠的家庭从小对她的学术要求和素质培养也是不遗余力的,所以,羽悠很清楚,培养那些昂贵的爱好是一场多么旷日持久的烧钱。
羽悠对劳伦的说法仍是半信半疑,说道:“可是……从威廉平日的装束、举止和做派看,一点也不像出自寒门啊。”
“他是一个很自强的人,我听丹尼尔说,威廉的每一分零花钱都是自己在假期辛苦打工赚来的,从来不会向他那捉襟见肘的家庭伸手要钱,正因为这一点,学校里很多人都由衷地佩服他。高中这几年,他每个假期几乎都是在同一家律师事务所里打工,为一名很有名的律师作助理。”
别看劳伦家世显赫,但是,谈起她这个来自底层家庭的朋友,她的语气里却充满敬意。
“听说去年,那位律师成功当选了议员,今年暑假,他就顺理成章地成为议员办公室的重要助手了。可能是受那位律师的影响,威廉对国际政治、历史和法律有浓厚的兴趣和颇为独到的见解。今年他IndependentStudy(独立研究:比大学AP课程难度还要高的学习,大多数情况下是学生发起一个主题,由老师进行一对一辅导的研究,一个独立研究课程,通常会持续至少一个学期)的课题就是‘美国的意识形态与冷战的起源’。我想,威廉将来至少会是一个参议员或者州长。”
“威廉不会没有女朋友吧?”羽悠觉得,像威廉这样走到那里都会引起尖叫的男生,应该不会缺乏追求者,那么他刚才说要邀请自己,很有可能是一时的心血来潮。
劳伦笑了一下说:“我们学校很小,威廉在学校的这几年如果有过女朋友肯定早就传得满城风雨了。你知道,他把自己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和社团活动上,他的时间表总是排得满满的。听丹尼尔说,他从学生会的publicist(宣传负责人)做起,像这样的舞会我们学校一年至少举行三次——返校节(Hog)、冬季正式舞会(WterForal)、和毕业舞会(Pro),遗憾的是,每到舞会前夕他总是忙得都忙得不亦乐乎,没有时间和心思琢磨怎样邀请女生。”
晚风习习,羽悠和劳伦开始往回走,湖边唯余那只寂寞的秋千在风中轻轻摇摆着。
羽悠若有所思地抱起双肩漫步在微凉的晚风中,她没有说话。
劳伦却仍在津津有味地谈论着威廉:“去年,他当上了学生会副主席,不用每件事亲力亲为了,不过,他也没有邀请过任何女生,倒是他们年级的伊丽莎白主动去邀请了威廉,出于礼貌他没有拒绝。几乎全校都知道,伊丽莎白喜欢威廉喜欢得发疯,很多次拒绝了白色珞珈俱乐部的老大,著名的摩根家族继承人昆丁的追求,就是为了等威廉。凡是威廉加入的社团,一定会有伊丽莎白的身影,遗憾的是,威廉和伊丽莎白到现在都没有发展成男女朋友的关系……”
夜幕降临了,湖面上那只孤零零的天鹅寂寞而优雅地游向远方,远处的山影模糊不清,礼拜堂里还亮着几点灯光……
随着本学期AP微积分课程的不断推进,同学们的成绩渐趋向稳定。高分的同学强者恒强,稳稳站在了尖子生的位置上;程度中等的同学也在努力地坚守住自己已经取得的成绩;而太差的同学索性就drop(放弃)掉了这门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