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练体,是练就一名军人所必须的强悍体格!”
“所谓练技,就是练习用身体和兵刃杀人的技巧!”
“所谓练阵型战法,就是针对不同的敌人练习团队配合,将每一名士卒的杀伤效率最大化,并且在杀伤敌人的同时,最大限度的减少自身伤亡!”
这一套练兵之法,从孙启谦口中原原本本的复述出来,已经听得崇祯帝和几位阁老重臣目瞪口呆。
继而,孙启谦又将阅兵当中的每一个细节,逐一描述出来。他说得不仅详细,而且绘声绘色。崇祯和阁老们虽然不是亲眼所见,却也仿佛亲临其境。
讲述了足足三刻钟,孙启谦最后才总结道:“陛下,正是因为微臣的所见所闻,这八个字才会从微臣口中脱口而出。微臣虽然位卑言轻,但微臣亲眼所见、亲耳所闻的这一切,却让微臣相信这八个字恰如其分!若微臣有狂妄之处,请陛下治微臣之罪!”
说着,孙启谦再次恭恭敬敬的跪在了崇祯面前。
崇祯帝此时还沉浸在孙启谦这一番言辞所带来的冲击当中,许久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来,打量了一眼面前的孙启谦,用略带颤抖的语气道:“为朝廷推荐贤能,你何罪之有?你坐下吧,朕还有话问你。”
“微臣叩谢陛下隆恩!”
等他再次起身坐下之后,崇祯继续问道:“孙启谦,事情已经过去了数月时间,你如今想来,这八个字用在李星汉身上,是否依旧妥当?”
孙启谦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回陛下,自从大同回京之后,微臣每每回想起李星汉当时的一言一行,尤其是他口述的练兵先练心之法,每一条每一款,其实都蕴含着极高深的道理。越是仔细琢磨参悟,越是觉得此人身负惊世大才!以微臣愚见,这八个字用在他身上实在太妥当不过。若不是他而今实在太年轻,且在军中资历太过浅薄,微臣就算冒着狂妄悖逆之名,也要向陛下力荐此人!”
“哦?”崇祯帝一听李星汉居然还非常年轻,更是大感兴趣的追问道:“此人年岁几何?”
“李星汉今年二十二岁!”
“呵呵,想不到,这李星汉居然还是朕同龄之人,好极好极!”
说着,崇祯将御案上的报捷折子递给身边的太监,示意拿给孙启谦看:“你先看看这份从宣大来的折子,以你之见,这份报捷折子可有虚假?”
孙启谦毕恭毕敬的从太监手上接过奏折来,用最快速度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然后再将折子双手递还给太监之后,这才用兴奋的语气道:“回陛下,若是旁人立下如此大功,微臣定然还会怀疑一二。可立下此功的如果是李星汉,那微臣必然坚信不疑!他如今练出两百余虎贲精锐,守小而坚固的边关要塞,鞑子铁骑虽强,却不善攻城。以李星汉之能,坚守一整日时间断无问题。入夜之后得到丁参将和方游击等诸将的支援,里外夹击、大破鞑靼实在情理当中!”
孙启谦虽然人微言轻,但满朝文武也只有他是亲眼见过李星汉。听他将所见所闻详细道来的时候,崇祯帝对这份奏捷折子的真实性,就已经相信了七八分。
如今见孙启谦如此坚信不疑,无形中也感染了崇祯帝。
听说在大同边塞上有如此将才横空出世,崇祯帝此时心情大好,不由得笑道:“孙启谦,看来你当真是对这李星汉推崇备至了!若按你所说,朕岂不是应立刻重用此人?”
孙启谦的见解却出乎意料,只听他沉声答道:“回陛下,这李星汉越是身负大才,用之就越应慎重!他如今年纪太轻且资历太浅,着实不应将他抬举得太高,否则就有拔苗助长之嫌。以微臣之见,让他一步一步这样历练起来,三五年之后应堪大用。贸然提到高位,根基不稳反而不美。尤其是在行伍当中,若没有根基和资历,实难服众!”
“哦?”听他如此说,崇祯的眉毛登时一挑,对面前的孙启谦上下打量一番之后,更是高看了几眼。
崇祯跟着转头冲着诸位阁老重臣,出声问道:“诸位爱卿,听完孙启谦这番言辞,你们又有何意见?”
周延儒略微沉吟之后,这才答道:“回陛下,以微臣之见,还是应派员前往大同勘验,以防万一有人虚报战功。”
他话音刚落,就听温体仁出声道:“陛下,首辅大人之言,微臣不敢苟同!朝廷用人,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宣大重镇连续两次报捷,如果朝廷都派人重新勘核的话,未免有寒功臣之心、打击边军士气之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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