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森歪着脑袋笑，涎水混合发黑的血大口大口从喉咙里涌出来，淋在身上、地板上，充血的眼睛却始终紧盯着司砚。</P>

“你拥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P>

司砚嫌弃拿起手帕捂嘴，不由自主想到那场稳定自己灵魂的锻造仪式。</P>

镇灵石里的灵魂吗。</P>

就在这时，审问室的房门被推开。</P>

走进的少女年纪很小，甚至还穿着帝都中学的校服，怎么看都只是一个普通乖乖女。</P>

“砚哥。”</P>

普桑点头喊人，就转身站到钱森面前，取下手腕上戴着的素银圈。</P>

刹那间，整只手犹如玉化般，莹白到比雪都夺目，悬在钱森脸上，指尖颤动。</P>

几秒后，普桑疑惑盯着钱森的眼睛，突然明白了什么，疾声道：“净化无用，他的灵魂已经快被附身的恶魂吃掉了！”</P>

王平有点着急，“不应该啊…他是修道者，即使被恶魂附身也不会……”</P>

他话音一顿，不敢置信想到一个猜测。</P>

“这个恶魂……是钱森自愿请来的？”</P>

俗话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鬼魂亦是如此，更何况还是个修道者请来的恶魂。</P>

司砚大步迈过来，分别在钱森的几处生穴按点，最后干脆利落拍向他的额头。</P>

“嗬…！”</P>

钱森…、不，恶魂的表情痛苦不堪，扭动的幅度更大，绳索已经快被磨破，随时都有断裂的风险。</P>

“多灵魂…恶意生，磨难、恨意…失去…这就是你的一生。”</P>

恶魂发了疯似的大笑，面部膨胀，皮肤裂开无数细小的创口，钱森的身体已经完全被他占据，灵魂吞噬。</P>

他骤然深吸一口气，吐掉普桑来净化他的力量，从钱森的口中冲了出来。</P>

司砚手腕翻转，五指成勾，紧紧扼住那恶魂试图离去的影子。</P>

“滚回来。”</P>

他冷静低声，带着不容拒绝的威压。</P>

“嗬……”</P>

恶魂用尽所有力量冲破束缚，跌跌撞撞冲向窗户，却被抓住魂体完全无法讨论区。</P>

它低声吟唱了一句稀奇古怪的歌。</P>

“啊！”</P>

普桑突然尖叫，捂着被莫名划开伤口的脸退后，眼神警惕又惊恐。</P>

王平赶紧把她保护起来，撑起一把随身的伞，伞面刻印传统武神，金光灿灿。</P>

这边被攻击，司砚难免被吸引，手上动作只松懈半分，恶魂就找到契机，宁愿断掉一半的魂体，也要冲破窗户离开。</P>

这次他们慢了一步。</P>

司砚只来得及把另一半魂体抓住，收回。</P>

这一半魂体，还是因为刚才吞噬了钱森的灵魂生成的。</P>

普桑自己把伤口处的黑气净化，却并不能修复伤口，只能继续捂着脸，小心翼翼看了眼钱森的…身体。</P>

已经不能称作身体，那只是一张薄薄的人皮，内里被完全吞噬空了。</P>

司砚也看了眼，晃了晃手中盛着魂体的玉瓶，似乎在思考把魂还回去有没有用。</P>

“小少爷，没用的，钱森已经不会复活了。”</P>

王平叹息，语气沉重。</P>

道选协会的每个人都是佼佼者，他们是同事亦是并肩除鬼的战友。</P>

不免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