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嬷嬷应该只会更累，更憔悴才是。</P>

怎么反着来？</P>

三房太太、四房太太一时之间都有些犹豫了。</P>

以前她们根本不会想那么多。</P>

她们只会觉得是这些奴才天生贱命，皮厚肉糙，经得起折腾。</P>

根本不会想其中有没有别的原因。</P>

此刻却是容不得她们不多想。</P>

尤其旁边还立着一个和裴老夫人年纪相当的常妈妈。</P>

常妈妈如今是府里的礼仪嬷嬷，手里事务也颇多。</P>

裴老夫人又离不开她。</P>

所以裴老夫人一应日常侍候，依旧跟以前一样，都是常妈妈亲力亲为。</P>

常妈妈也忙。</P>

她年纪还比掌事嬷嬷她们大。</P>

可她精神状态，身体状态还是比裴老夫人好。</P>

明明都是差不多的年龄。</P>

裴老夫人还日日养尊处优，膳食精细。</P>

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P>

常常犯困不说，怎么睡也只觉得疲惫不堪。</P>

大年三十那日最明显，不过是祭了个祖，吃了一个团年饭。</P>

便连接受下人们拜年的精神也没有了。</P>

常妈妈连轴转，精气神都比裴老夫人好。</P>

难道她们一直以为的奴才天生命贱，身体经得起操劳都是假的？</P>

难道真实的原因，真如世子媳妇所说。</P>

是这些奴才吃的多，干的多，所以身体康健？</P>

她们吃的少，干的少，思虑的多，所以身体差？</P>

身体差，还会导致生子艰难？</P>

两位太太具都变了脸色。</P>

这年头因生产而亡的世家贵女不要太多。</P>

前几年还有一位公主难产而亡。</P>

而且老太太当年也是因为生子……</P>

“老太太，奴婢扶您进屋里休息。”</P>

常妈妈将摇摇欲坠的裴老夫人扶进了室内。</P>

两房太太都有些着急。</P>

她们大概猜到裴老夫人想起什么了。</P>

姜舒绾和温氏也知道。</P>

“世子媳妇，你怕是惹老太太不高兴了！”</P>

两房太太急的拍大腿。</P>

当年的事是个禁忌，谁提老太太都会伤心。</P>

谁伤了老太太的心，自然没有好果子吃。</P>

“哎呀，这可怎么是好。”</P>

“老太太年纪大了，怕是经不起伤心。”</P>

两房太太叹息不已，甚至觉得姜舒绾可能就此失了老太太的心。</P>

裴姝姝也急的上跳下窜。</P>

“世子嫂子，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啊……”</P>

姜舒绾老神在在，并不着急。</P>

“黄毛丫头，不知天高地厚！”温氏狞笑一声，目光嘲弄的看着姜舒绾。</P>

在她看来，姜舒绾终究是年轻了，行事莽撞触了老太太的逆鳞。</P>

这可太好了。</P>

没了老太太撑腰，姜舒绾还不是只有被她磋磨的份！</P>

想着，温氏连忙带着掌事嬷嬷、库房嬷嬷进裴老夫人卧房献殷勤。</P>

她还特意拿了自己的帖子，请了相熟的御医过来。</P>

姜氏行事无撞，口无遮拦，儿媳已经重重训斥过她了，还请老太太不要伤心。”</P>

“老太太儿媳还叫了御医过来，老太太若是身子沉重，可叫御医看上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