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人?”这个词倒是用的稀奇了,无论谁生病的时候,心情脾气都会怪一点儿,这都是常事了。
八爷只推着她进了病房,自己掉头就走了。
白秋展坐在床上,从一对账本里抬起头来,眼睛还有些发直。
乔伊忙小跑过去,一张脸笑着凑过去,“二爷,听说你没有好好吃饭?”
白秋展仍旧只是看着手里的账本,“怎么如今这账目做的越发糊涂了,哪里都有问题,真是!”
乔伊按了按他的手心,将他手里的额账本放到一边,“你这时候与其花大把的时候看账本,倒不如看看我,我来了。”
白秋展仍旧哼了口气,一把推开她,“倒是和别人好吃好喝好玩,心里还记得我这个人吗?”
果然是,很有些脾气了。
平时也不是这样子的呀!
看在他生病的面子上,乔伊又凑了过去,只是拉他衣服下摆,“给我看一眼吧,就看一眼,仿瓷啊也不知道扯到了没有。”
白秋展只是不给她看,拉扯着,某个东西就格外立了起来。
乔伊红着脸从他身上起来,“那个,我去找徐医师过来,若是不小心扯到了伤口,只怕还会伤上加伤。”
她说罢,只是红着脸跑到了门口。
白秋展又是哎呀一声从床上起来,重重摔在地上。
乔伊大叫一声,忙折回去将他搀扶到了床上,又是生气又是担心捶了他胸口,“你这是闹什么脾气,好好过来看你,偏不待见我是不是?我走了还不刚好称了你的心意!”
白秋展看她就要落泪,心疼抱在怀里不住道歉,“你今日忙了一日,现在太阳都落山了,终于想起我了?”
乔伊哭笑不得,右手拧了拧他稍显苍白的脸颊,怒道,“我难道就只能整日守在你旁边才对,我就没点自己的事,你以后倘若日日看到我,难道也不会烦?”
白秋展一把拉住她的手,“我发誓白秋展这辈子绝不会烦乔伊小姐,始终将你看的比我性命还重要,若非如此,就不得好死。”
“我不要你为我死,我要你好好活着。”
“这,”白秋展一味支支吾吾着,将她推开了些,“乔乔,我现在很难受。”
“难道是方才动作太大,把伤口裂开了,还是哪里不舒服?疼不疼?”
白秋展只是按住她的小手,“我的大小姐,你可别乱动了。”说完还只是瞧着她的手看,“你的手长得白白嫩嫩,看着就叫人欢喜。”
乔伊又是羞恼,一巴掌打过去,轻飘飘落在他脑门,“二爷,你才是长得白白嫩嫩,别人杀父之仇不也不报了,就像嫁给你。”
范曦月?白秋展几乎已经忘了这个女人。
“我这辈子只会娶一个女人,就是乔家大小姐,而且如果没记错,这人还已经答应了要嫁我,倒是不知道何时要过去提亲?”
“谁说要嫁给你了,就只有你二爷能反悔,我现在还真不想——”
乔伊只是说笑着,这人已经铁青了脸,硬生生别过头去了,可真是十足的公子哥做派,往日里倒是藏得很深嘛!
乔伊只是坐下剥了两个橘子慢慢吃着,她可不哄他,反倒乐意看他生气的模样。
白秋展只是默默等了半晌,又慢慢转过身子,女子只是剥了橘子吃的开心,不知为何竟也不气了。
“你答不答应我也不在乎。”他说罢,将她手里吃了一半的橘子夺过来,“难道这不是送我吃的?”
乔伊抿嘴只是笑了两声,又扶着他好好躺着,外头夕阳的光从窗台投了进来,照在两盆狗尾巴草上,绿色的叶子不停地跳。
不一会儿,外面有传来一阵吵嚷声,乔伊揉了揉眼睛,看着白秋展还望着她,不由得带出三分笑意。
外面是贾平远的声音,好似有什么紧急的事情要进来,却被八爷挡在了门外面。
“见不见?”
白秋展点了点头,乔伊到门口轻轻拉开门,贾平远并不是不知轻重的人,这时候过来必然是有十分紧急的事情了。
“老板,出事了。”贾平远径直略过了乔伊,只是超病房里去。
八爷随着她一同进了里面,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
乔伊顿时红了脸,若是被人发现他们方才在里面做什么,可真是糗大了。
“我在这里要提前恭喜嫂嫂了,”他说罢又忙道,“先前二哥说过,若是他帮你救了小皮球,你可是得答应二哥的求婚,如今二哥九死一生,你可不能再反悔了!”
他虽是笑着说完,乔伊竟莫名就听出几分威胁的意味出来,所幸也不理他,只是大步进了里面。
“最近从淮南进来的一批货过海关的时候被查出了鸦片,那批货足足十万斤稻谷,分了百十来船,我们的人没有检查出来,反倒被孔子健检查出来了。”贾平远一口气说完,已经微微有些气喘。
白秋展倒了杯水递到他手里。
“如今的局势并不好,前几日上面刚下了死令,凡是和那个东西牵扯到的商户,都要从重处置。船行今日中午已经被封了,我们连交涉的机会都没有,剩下的货物只怕也来不及交付,这次恐怕得赔不少。”
“不少是多少?”
贾平远微微一怔,不过这倒是这人的做派,遇到事情不急不燥,越是这个时候,他们必须得稳住。
“方才郝大仁那边统计了近一个月来还未成交的货物,若是此刻反悔,零零总总大约要赔上20万银元。”
“这个数目不少啊!”白秋展拧了拧眉,趁他生病的时候,动了这么大手笔,倒是不知是那个人了。
贾平远也只是苦着脸。
“平日里账目走动并没有这么大,你是不是算错了?”乔伊说罢又急道,“不如,我回去再看一遍?”
“不必了,我们三人已经合算了三遍,绝不会有错,但是有一个奇怪的地方。”贾平远说着又盯着乔伊,“你还记得上次你吓我和明少爷的那次?”
乔伊重重点了点头,越发急切望着他。
“我说过,那批货是一个合作商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