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吹锁眼里闪过一丝警惕,有些怀疑:“我母亲在哪?”
“我知道你肯定不信,你母亲在哪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不为什么,是你母亲吩咐的,不能让你知道她在哪里,不过我有她托人交给我的信物,还有一封书信。”说着,不知从哪里取出一个东西放在乔吹锁手心,她低头一看,眼睛渐渐被泪水蒙上,强忍了回去,这就是娘和爹爹的信物,幸好昨天将爹爹的戒指放在怀里,今天才能被一起带了出来,取出怀中另一个戒指,轻轻放在一起,爹娘的信物相聚了,可是,爹爹和娘亲永远不能相见了。
不着痕迹的抹了抹眼角,她得坚强起来她还要为爹爹报仇。阿茗看着她那样,有些心纠,轻声安慰了她几句,抖开书信,乔吹锁看着信中熟悉的字迹。
“锁儿,见信如吾,天有不测风云,父亲之事,为娘已知,誓要血染仇家。此事,锁儿切莫插手,照顾好花儿,往西域寻巫半云,为娘便无后患之忧,三年,娘亲必归。”
最后几句便是交待阿茗,大体意思是说阿茗非常人女子,有她在身边,娘亲放心。
吹锁怎么看,怎么像加上去的几行字,但是字迹的确是娘亲的字迹,看不出任何,但直觉告诉她,这行字就是像后来临时加上去的。
猛地抬眼看着阿茗,阿茗被她吓一跳,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怎么?”乔吹锁依旧狠狠地盯着她,直到阿茗都觉得自己装不过去了,要露馅了,乔吹锁将头垂下,接着看信去了,阿茗暗松了口气。乔吹锁心里虽然还怀了几分怀疑,但确实找不出破绽,只得先相信她了。
收好了信问道:“我娘要我去西域寻巫半云,此人是谁,你可知路?”
“这你可问对人了。”阿茗一副包打听的模样,“那巫半云可是西域有名的半仙,咱们皇帝想请他做国师,请了不知多少次,连人家脸都没见到……”
“这么拽?”
“可不是,此人一直仙居半云山,不知有多少权贵亲自上山找他,然而这半云山是有阵法的,不知怎的就让那些人迷了,没个一天一夜都走不出来,而且这半云山精怪颇多,不论植物还是动物,都有灵性,会驱赶外来人,据说有人见过山内的山鬼,瞪着两个像太阳一般大眼珠子,体型壮如山……”
“打住!既然无人见过他,世人怎知有巫半云这人,且知他深居半云山?”
“嗯……是这样的,从前有一个樵夫,其父重病垂危,他又是个孝子,知道半云山上有仙药,便铁了心要上山去取仙药救他父亲,奇怪的是,还在山脚下,他就撞见了下山的巫半云,见到此仙人风采,扑通一声就跪下了,还不忘求药给父亲治病,巫半仙被他孝心所感,赐了他一枚药丸,回去送父亲服下,病完全好了!那樵夫再回去,连山都进不去了,只得找画师,按他的记忆画出了巫半云的模样。此外,还有人看出,当年辅佐七皇子宗政清的人当中就是巫半仙。”
“真是够复杂的,我娘怎么会认识他?”乔吹锁觉得自己像在听话本子,有点发晕。
阿茗神色莫测的看着她,“您的爹娘当年都是辅佐七皇子宗政清的人。”
乔吹锁不语,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讶,有些难以接受爹娘从来没有提及过任何有关这些的事情,在她有记忆以来,就一直是在这村庄生活,平静祥和,平静下是这样的暴风骤雨,默默地垂下眼帘。
阿茗有些担心,“小姐,你还想听吗?”
乔吹锁静默了一会儿道:“你继续说。”声音冷静得出奇。
阿茗也不觉有些赞叹眼前的少女,清了清嗓子,与她说着所有的事情,皇位争夺失败,乔家灭门,白家没落,让乔吹锁有些惊讶的是,当今皇帝的名字竟然不是自己的,是强和别人换的。当今皇帝本为前朝八皇子,与七皇子争夺皇位,最后原本胜券在握的七皇子突然败阵,八皇子上位,夺人封号,不仅如此,八皇子嫌自己的名字不够有帝王之气,不顾百官劝谏,迫七皇子与其换名,至此,七皇子本为先皇亲封的御亲王,被贬为胥郡王,易名宗政清,当今陛下易名宗政天。
乔吹锁对这个皇帝十分反感,霸道无礼,行事幼稚如孩童,绝对不是什么明君。
“我妹妹是被何人救走?”
阿茗理了理裙摆站起身:“奴婢并不认识那人,但是可以看出他一定是村里的人。”
“是不是看上去十五岁不到,相貌请俊?身穿……”
“对没错,我刚刚到你们村里,就看见他抱着二小姐,跑出了村,你母亲给我看过你们姐妹的画像,我一眼便认出她了,就偷偷尾随了他,但是他很熟悉这里的地形,三两下我就跟丢了,再者我担心村里的你,我就赶紧回来了,还好及时。”
乔吹锁嘴里挤出三个字“……乔叶随。”
阿茗拉起她的手:“小姐,那个小公子看上去很在乎二小姐,否则不会费那么大力将二小姐救走。”
乔吹锁将目光移向远方,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最后一个问题,我父亲和乔家村是被何人暗算?”
阿茗不语。
乔吹锁也不追问,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半晌“奴婢……真的不知是谁人害了老爷,但是村庄奴婢只知道是皇家人下的手,为的是抓小姐回去。”
乔吹锁面色苍白,静靠在一木桩旁,不知在想些什么,真的该去西域吗?她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不安,似乎有些事情,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