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李小姐,几日不见,李小姐更是光彩照人了。”乔吹锁问候道。
李婳款款下楼,见地上碎裂着的茶具,轻笑道:“我就知道,又是明羽公主的作品。公主殿下这一月已经碎了书梦不少茶具了,还想再添吗?”
明羽公主见她盛气逼人,一身打扮行头,把她这个公主生生挤在了后面,“本公主的事,不劳你这个区区的二小姐烦心,李小姐若是找不着出去的路了,本公主倒是可以好心肠地为你指上一次路。”
李婳不慌不忙地坐下,“公主真是清闲啊,公主这般善解人意,想必怀公子也会欢喜你的。”
怀公子?她喜欢怀凤?乔吹锁略带深意地看着明羽公主。
明羽公主一张俏脸开始涨红,恼羞成怒就要举起杯子动手。
“想动手?我上楼时就看见了,怀公子也在这茶楼内品茗,明羽公主,你可要三思啊。”李婳饶有兴致地看着明羽公主。
明羽公主顿时错愕,四处寻找那脱尘的身影,“公主是在找在下?”悦耳的声音从楼间传来,他依旧是一身白衣,依旧是如玉般的容颜,看到她在这里,微微点头示意。
“明羽公主这是作何?是不欢迎在下么?”
“我”
“华清公主也在,这么好的兴致,不知公主介不介意,在下可否与公主一同赏这京都春景呢。”
乔吹锁刚要婉拒,李婳开口道:“华清公主此番应该就是和白家小姐来游玩京都的吧?怀公子贸然前往,会不会欠妥当。”
白润儿见这情形,有些为难,“吹锁姐姐,要不然,我就先回去吧,怀公子对京都也很熟络,不如就让怀公子陪姐姐同行吧。”
乔吹锁定是不肯的,“润儿,今日是你把我带出来的,你可得送佛送到西啊。”
“怀公子,明羽公主现下也无事,不如怀公子就陪同明羽公主”熙和郡主见机说道。
“在下竟不知,明羽公主也有路盲一疾?”
“公子这是何意?”明羽公主满目期待地问道。
“公主从小在京都长大,也不识得路吗?”
李婳早已“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怀公子真是语出惊人。”
连白润儿也不自禁掩面嗤笑,乔吹锁有些好笑地看着怀凤,后者也垂眸看向她,嘴角微微上扬,“既然没有在下的事了,就先行告退了。”
明羽公主虽是恨他无意,但他要走,她又极是不舍,甚少有这样的机会能与他这般近距离交谈,作势便要追上去。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明羽公主还是不要跟去自讨没趣的好。”
“李婳!本公主与你势不两立!还有你,乔吹锁!都给本公主走着瞧!”明羽公主气冲冲地走了出去,平阳郡主与熙和郡主也紧跟其后。
“多谢你解围了。”乔吹锁笑道。
“我并没有为你解围,为你解围的是怀公子。”李婳不在意道。
“是是是,打扰了你们二人商讨事务,是吹锁的不是。”
白润儿有些不解,李婳眼中精光一闪,正视向她,“你如何知道?”
“李小姐一路走上三楼,我听小厮说,三楼尽是隔间,而怀公子又是从三楼下来的”
“就这样?我也可能是与他在三楼偶然撞见。”
“李小姐近日似乎睡眠不佳,必是熬夜通宵所致,碧水清心倒是挺适合李小姐。还有李小姐身上这股墨香,是怀公子的松烟墨吧。”
李婳微愣,了然,聪明人不会选择点破,心知肚明就好。“公主洞察力过人,小女子佩服,家中还有些琐事,就先行失陪了。”
“李小姐走好。”
明羽公主回到宫内,愤恨地将一通花瓶瓷器摔在地上,门外的小丫头闻声赶了进来,急忙拉住明玉公主,“公主公主这是怎么了?公主您没事吧,小心弄破了手”
明羽公主狠狠甩开她,“一个奴才,也敢与本公主指手画脚?本公主在自己的宫里,想如何就如何。你是不是也想加入?本公主成全你!”
明羽公主随手拿了条鞭子,重重地打在这个宫女的身上,“怎么样?舒服吗?叫你和本公主作对,该死的李婳,该死的乔吹锁,通通都该死!本公主的鞭子的味道可还好啊,比书梦的茶点如何啊?”
明羽公主病态般盯着在地上求饶的小宫女,娇小的身躯早已皮开肉绽,明羽公主不断往她身上没有受伤的地方挥打着,直到一双纤长的玉手将她拦下,她正要发作,瞧见柔妃严厉的目光,哑然。
“母母妃”
“明羽,你这是怎么了?母妃从未见过你如此失控,你太让母妃失望了。”
明羽公主一双大眼涌上泪水,扑进柔妃的怀里,抽泣道:“母妃,那几个贱人不把我放在眼里,还出言羞辱我!母妃,我好恨啊”
柔妃娘娘的心一下软了,柔声道:“母妃知道了,我的明羽受委屈了,有母妃在,母妃会保护你。母妃教过你多少次了,要以退为进,最重要的是懂得忍耐”
“母妃”
“好了好了,母妃在,我的明羽不怕”柔妃娘娘脸色沉重,将明羽搂在怀中好生安慰,瞥见脚下跪着宫女,娇弱的身躯微微颤抖,身上的伤口煞是狰狞,一张小脸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柔妃娘娘看着甚是不舒服,“来人,把这个奴才带出去,处理掉吧,别让其他人察觉。”
“娘娘娘娘饶了奴婢吧,奴婢知错了,娘娘奴婢不想死啊,娘娘”
柔妃闭上双目,柔声安慰着自己的女儿,心里却已经开始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