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光如血。
在关老爷面前红灯的映射之下,一切都是诡异的红色。阿宾的刀,刺向方敢的咽喉,也斩向曾经的兄弟情义。
“喝!”
轰然声响之中,方敢往后仰倒,连人带椅子倒向地面,同时腰腹用力,下身往前死命一蹬。
“啪!”
腿上血流如注的阿宾动作毕竟是比平时迟钝缓慢一些,失手之余,也被撬起的椅子脚狠狠地击中了小腿的髌骨,立刻就传来骨头的碎裂声。
“好功夫!”
阿宾倒退了几步,狞笑数声,虽然站立不稳,依然屹立不倒。
“想不到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有本事反抗,要是正面动手,我决不是你的对手,一开始就是这样,到了现在,还是这样。”
他握紧了手中的尖刀,锋刃闪过红芒。
“但我不相信,你到了这个时候,还用本事避开这一刀。”
他望着徒劳在地面挣扎的方敢,脸色更趋疯狂。
“对不起,你去死吧!”
他冲上两步,反手持刀,狠狠地往方敢咽喉扎去。
“噗!”
血光飞溅!
※※※
“阿敢!”
舒竞和霍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额头上满是涔涔的冷汗。
她实在是太累了,飞机上也没有时间休息,从正式继承舒家到现在,几乎没有好好合过眼,回到南江之后,接连出事,尤其是方敢的失踪,更让她揪心。
只是一秒钟的打盹,她就梦见了方敢浑身浴血的模样,瞬时惊醒。
“舒小姐,什么事?”
办公室里面,一圈警察和保安,现在是关键的时刻,谁也不敢放松警惕。舒竞和摇摇头,推开面前的文件。
“还没有方经理的消息么?”
“暂时还没有……”
舒竞和抬头望向天花板,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良久,方才低头,面色如常,手指轻轻翻过另一页文件。
“阿敢,你可千万不能死!”
※※※
阿宾的尖刀深深地扎入了方敢的胸膛。
兄弟的鲜血迷糊了他的双眼,他的手禁不住有些发软,这一刀,竟然没有那么快的收回来。
“咔啪!”
碎裂声起,绑着方敢的椅子竟然突然间四分五裂,方敢双手猛挣,膝盖顶向阿宾的下腹,就势一滚,翻出好几步远,浑身甩动,竟从绑缚中脱身了出来!
他面色苍白,巍然站立,胸口血红一片,那柄刀依然深深刺在体内。他没有伸手拔刀,从刀口深入的情况看,这时候一拔刀,必然是鲜血激射而出,几乎再没有获救的希望。
“这个,应该是你们没有训练过的吧。”
“我练过。”
练过怎么挨刀,特别行动部队的训练,并不见得有那么残酷与变态,但对于对自己有更高要求的人来说,军方鼓励他们接受更可怕的训练。
挨刀子,就是一种。
这是一个很大的学问,哪里挨刀,不致命,痛楚小,还可以持续战斗?尤其是在胸口这么危险的位置?
“在胸部右侧,第三根与第四根肋骨之间。”教官出手之前,冷冷的语言,他记得很清楚。那种切身之痛,能让他一辈子也不会忘。
那两根肋骨的距离比较窄,可以卡住稍宽的刀锋,右肺的上部,即使被刺穿,也不至于立刻有生命危险,而且痛楚比较小,在经过训练的情况之下,完全可以持续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