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知肚明,却还是对一护大喊:</P>
「如果有想守护的事物,就不要迷失自我!!!」</P>
下一秒,一护的身体卷起一阵暴风,周遭顿时烟尘弥漫。</P>
与此同时,发生了爆炸。</P>
我被那股冲击力道撞上岩石表面。</P>
好惊人的灵压……</P>
不过,这是……死神的灵压。</P>
我不禁扬起嘴角。</P>
一护「呼」地敲破面具,露出有些疲惫的表情。我看见他,便开口确认:</P>
「恭喜你!你确实恢复成死神的灵压了!漂亮,你通过第二堂课了!!」</P>
「吵死了。」</P>
「眼睛好痛!!」</P>
听见上方的对话,我松了一口气,也跟着往上冲。</P>
「辛苦了,姬乃。」</P>
「虽然知道会这样,但还是很可怕……」</P>
父亲听见我的话,轻笑出声。</P>
一护露出一头雾水的表情,不过这是我们的对话。</P>
「好了,也把朽木先生的灵压恢复吧。」</P>
我听从父亲的话,再次把装置装到一护身上。</P>
「……这是浦原先生做的吗?」</P>
一护不可思议地望着刚才没有余力观看的机器。</P>
「是的!不过我只是负责调整而已。」</P>
「原本的原理是什么?」</P>
「请去问姬乃。」</P>
「如月先生,这是怎么回事?」</P>
「天晓得?我随便做的。」</P>
「喂!」</P>
在一护的愤怒开关打开之前,我按下了开关。</P>
机器突然发出白光,喀哒喀哒地摇晃起来。</P>
「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P>
和去除时相反,这次比起疼痛,感觉更舒服。</P>
我无视一护的感想,目不转睛地盯着机器看,机器摇晃得越来越剧烈,渐渐地开始冒出烟雾。</P>
……我有预感,这下子事情不妙了。</P>
「你看……爸爸不是说过了吗……」</P>
「这下子有不好的预感了……」</P>
我连自己平常使用的敬语都忘了用,看着冉冉升起的白烟,冷汗直流。</P>
…………下一秒,机器发出的闪光夺去了我的视野。</P>
「快趴下!!!」</P>
父亲大喊的同时,我被父亲的手按住头,趴在地上。</P>
感觉到强烈的闪光后,隔了一拍,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起。</P>
————轰隆隆隆隆隆隆隆……</P>
当听觉慢慢恢复,周遭的沙尘也逐渐散去时,我终于抬起头。</P>
「咳……大家都没事……?」</P>
「「「算是吧。」」」</P>
父亲、一护,还有凑热闹待在附近的仁太,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P>
从原本放置机械的地方来看,地面已经碳化,惨不忍睹。</P>
我勉强撑起身体,用手拍掉沾满沙子的衣服。</P>
「到、到底怎么了……」</P>
「……我也不知道,姬乃,你帮我看一下。」</P>
我照着父亲说的,把手放在一护的胸口,将灵压知觉提升到最大。</P>
一护的力量满溢而出,光是灵压已经足以匹敌队长等级。</P>
其中……</P>
「……有,成功了。」</P>
我微笑说道,父亲这才松了一口气。露绮亚的灵压也确实恢复了,太好了,这样就达成一个目标了。</P>
「那就直接进入第三堂课吧!」</P>
「接下来要做什么?」</P>
一护一边伸展身体,一边看向我们。</P>
「接下来……请你和这孩子战斗!把这顶帽子打掉就算你赢,时间不限!」</P>
父亲说完,把自己的帽子放在我的头上。</P>
「咦……除了鬼道以外,我没有教过别人哦。」</P>
「这不是在教你,是战斗。」</P>
连续三天进行缚道后,马上就要战斗啊。</P>
算了,无所谓。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我察觉到逼近而来的灵压,于是往后退开。</P>
帽子差点被风压吹走,不过幸好没事。</P>
「……你稍微变快了呢。」</P>
「那当然!我认真起来的话,可不只这种程度!别说没有时间限制,我们五分钟就分出胜负吧!」</P>
一护这个马上得意忘形的毛病,真希望他能改一改。</P>
我回以微笑,拔刀出鞘。</P>
「那我就不客气了,限制时间五分钟。」</P>
比赛一开始,我便迅速钻进一护的怀里,踢向他的腹部。</P>
一护差点撞上岩石,还好有得次先生接住他。</P>
「我先说,姬乃很强哦!」</P>
我听见父亲悠哉地这么说。</P>
「好痛……这踢击是怎么回事……」</P>
这股从女人身体踢出的威力,让一护的嘴里流出些许鲜血。</P>
我不以为意,将刀刃抵上一护的喉咙。</P>
「看吧,你已经死了。」</P>
「……」</P>
「你不站起来吗?」</P>
一护听见我的话,马上站起身来,朝我砍了过来。</P>
这对我来说是太慢的攻击。</P>
他刻意放慢回避速度,打算接下一护折断的刀。</P>
「危险!!」</P>
一护以为要打中我,慌慌张张地错开攻击。</P>
……砍不下去吗?</P>
我叹了口气,瞪着一护。</P>
一护因为释放出的杀气而肩膀一震,僵在原地。</P>
我不以为意,瞬步走到他面前,刀尖抵住他的心脏。</P>
「我说过,接下来是互相残杀的世界吧。你还在撒娇吗?……你是不是忘了,我随时都能砍死你?」</P>
这句话,让他想起那天晚上的事了吧。</P>
一护用浮现恐惧神色的双眼,用尽全力挥开我的刀。</P>
我暂时拉开距离,再次绕到他背后。</P>
一护似乎想尽办法要回头……</P>
「太慢了。」</P>
再次被抵在眼前的刀尖,让他僵在原地。</P>
一护露出不甘心的表情。</P>
「我刚刚可以反击哦。」</P>
「那种事……攻击明明停下来了,还瞄准我,太卑鄙了吧。」</P>
他不反击的理由,就是看准我的刀尖停止的瞬间。</P>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响起某种东西「喀嚓」的声响。</P>
这是……我太天真了。</P>
「改变一下嗜好吧。」</P>
我暂时放下斩魄刀。</P>
一看到他这个样子,我松了一口气。</P>
「啊……!」</P>
我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砍向一护的肩膀。</P>
一护吓了一跳,勉强向后跳开,但血还是喷了出来。</P>
和几天前不同,他的回避反应相当不错。</P>
「只靠对手的行动来判断,太天真了。我说过了吧,我随时都能杀了你。」</P>
一护拼命挡下我的斩击。</P>
但是,一护折断的斩魄刀,被我连始解都还没做的无名之权兵卫,逐渐变成只剩下刀柄。</P>
「太慢了。就算你逃走也会被追上,所以我不需要这双脚了。」</P>
「可恶……」</P>
一护的大腿被纵向砍了一刀,同时喷出鲜血。</P>
「接下来,就挖掉你那双追不上我的眼睛吧。」</P>
「住手……」</P>
「我不住手。不想死的话,就战斗吧。」</P>
一护因恐惧而四处逃窜,但我还是没有停下,再次踢飞他。</P>
这次他的身体真的撞上了岩石表面。</P>
「姬乃大人!不能再继续下去了!」</P>
「请你闭嘴,态萨先生。」</P>
我阻止了想要中断的态萨先生,站在横躺在地的一护面前。</P>
「你害怕吗?害怕被我砍。」</P>
「……」</P>
「你的剑上只看得到恐惧,也没有斩杀对手的觉悟。你畏惧杀气,害怕疼痛,对对手产生迷惘。如果你没有觉悟,那你可以回家了……你没看见吗?我的剑上有着斩杀你的觉悟。」</P>
一护听了我的话,咬着嘴唇,用手按着出血的肩膀站了起来。</P>
「看吧,黑崎先生,你不好好把握姬乃温柔的时候哦。」</P>
我听见父亲的奚落声。</P>
他盯着我的眼神,已经不是刚才那种胆怯的眼神。</P>
没错,一护。</P>
那就是杀意。</P>
那就是和「死神」战斗的战斗方式。</P>
「你是为了什么挥舞那把刀?」</P>
我感觉到一护的灵压高涨。</P>
「你是为了什么而战?」</P>
「……抱歉,如月同学,你要好好躲开哦……我大概没办法手下留情。」</P>
我听了这句话,拔出腰间的胁差。</P>
我迅速地将无名之权兵卫和胁差的刀尖在眼前磨合。</P>
「斩月!!!!!!」</P>
「破道之七十八斩华轮!!!」</P>
轰隆隆隆隆……</P>
我配合一护飞来的斩击,用灵压做出的刀刃碰撞,抵销了攻击。</P>
力量相撞的地方,大地产生深不见底的龟裂,化为地狱。</P>
父亲交给他的帽子,被风压吹得在空中飞舞。</P>
一护大概是用尽了所有的灵压,整个人瘫坐在地。</P>
「……成功……了吗?」</P>
「你干嘛一副已经结束的样子?」</P>
「姬乃!!!」</P>
父亲的声音晚了一步。</P>
「……咦?」</P>
刚才那把被他称为斩月的刀。</P>
那把刀……被我的斩击……砍成两半。</P>
「什……」</P>
「在战场上瘫坐下来,就代表你输了。代表你连刚刚才得到的力量,都是一把派不上用场的钝刀。战斗输了就会死,你要好好记住这点。」</P>
「什么……啊……」</P>
他的双眼染上绝望,就连应该已经克服的恐惧,都被我的杀气吞噬得更彻底。</P>
但是,他本人的精力也已经到了极限。</P>
一护像是昏厥过去,像是要逃离现实一般……睡着了。</P>
「……第三课,通过。」</P>
父亲的声音已经传不进他耳里。</P>
「……你做得太过火了。」</P>
「因为这不是训练,而是战斗。」</P>
「不过,我总有一天也会这么做,只是早晚的差别……抱歉,让你扮演了这么讨人厌的角色。」</P>
「不会。把刀拿去井上织姬那里,至于一护嘛……就请你说是幻术吧。」</P>
虽然有些部分稍嫌过火,但总之事情都按照预定进行。</P>
我直直盯着自己的手。</P>
然后,我维持这个状态对父亲说道:</P>
「……我要先回尸魂界一趟,一护可以拜托你照顾吗?」</P>
「好的。还有,等你回来之后……我们再稍微聊聊吧。」</P>
「……好。」</P>
我自己也察觉到了。</P>
……我的手在颤抖。</P>
……我也一样,已经不能再逃避了。</P>
我用力握紧手掌,在这微妙的气氛中……我暂时离开了现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