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弗家主看了看自己那个撞在地板上彻底晕了过去的儿子,咬咬牙:“能不能,就像他说得一样,用我的命换他一条命?”
“所有的责任和仇恨我来背,赛弗家族所有的财产都拿来赔,我只希望,你们能放他一马。”赛弗家主将自己的额头贴在地面上,不肯起来:“你们可以打断他的手脚,也可以找人监视他,或者控制住他,让他不敢有报复的念头。我只希望···只希望你们能留他一命,希望他能活下去。”
“你这儿子巴不得你扛了所有的罪过让自己活下去,你还真打算遂了他的心愿?”紫莲狂撇撇嘴:“这种东西当初就应该直接S墙上,生下来干嘛?”
“他再不是个东西,也是我儿子。”赛弗家主惨笑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这也是我能为他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我这个当爹的,尽力了。”
“我厚颜恳请您,让我一个人背了所有的罪去死,饶他一条命吧!”
在赛弗家主期盼的目光中,公良洛缓缓摇头。赛弗家主的眼神黯淡下去:“是,是吗···看来,这就是他的命了。”
“我没资格,也没权利做出这个决定。”公良洛的话让赛弗家主抬起头:“冤有头债有主,当年你们逼死了别人的父亲,害得他人家破人亡,现在,既然要还账,就应该由债主来决定你儿子的死活。”
“···”豪看着地上跪着趴着的一地人,还处在如梦似幻的——懵逼中。
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他只记得自己被这个佣兵强行拉到了敌人的大本营,被敌人用枪指着后脑勺,一句话谈不拢就翻脸···然后就变成现在“他还坐着,敌人都趴着,房间中还多了很多人站着”的状态。
自己也没喝酒啊?怎么就断片儿了?
豪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总觉得有点儿烫。
自己是不是用脑过度了?豪正在思考这种神游天际的问题,忽然发现周围的目光有点儿扎人。这个一向还算镇定的年轻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周围的人,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
别看我啊!发言权肯定不在我这种小人物身上啊!
“发什么呆呢!”紫莲狂不满地对公良洛道:“你们这是保了个傻子吗?”
“信息太多,大脑转不过弯儿了吧。”公良洛也觉得奇怪:他觉得这小子应该不傻啊?怎么现在看起来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啊?什么?”豪表示自己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紫莲狂看向公良洛的眼神中充满了质疑:太虚山上那位真的要求你来保护一个傻子吗?
就连樱华月看向公良洛的眼神中都多了几分让佣兵看不懂的担心。
雪月剑圣是有些担心:她担心佣兵之前打晕豪的时候,是不是把这家伙的脑子打坏了?
公良洛很冤枉:我也没打头啊!难道这小子的脑子长错地方了?
“我说,你发什么呆呢?”公良洛将方才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这才总结道:“···总而言之,这家伙就是为数不多还活着的、逼死你父亲的凶手了,现在他和他儿子的命,都握在你手里,你
怎么说?”
“···咕嘟。”豪咽了口唾沫:突然被人告知自己手里握着两条命,一般人除了懵逼还能有什么反应?
不过豪这小子终究比同龄人要聪明,也要坚强些。他闭上眼睛思考了一会儿,再睁开眼睛时,脸上一片决然:“能麻烦您帮我联系一下那位吗?”
“···”不多时,人去楼空,赛弗家族所有的人全部趁着夜色被带离硬币城。看着空空如也的房间,樱华月有些感慨:“一个也算有点儿实力的家族,前后不过数十分钟,就什么都剩不下了。”
“是啊,等明天苍天之刃帮豪那小子把这栋房子卖掉,赛弗家族就从这个硬币城彻底除名了。”公良洛看看桌子上放着的茶叶,笑笑:“还算那小子有良心,给我们留了点儿茶喝。”
“你早就知道豪会做出这种决定?”樱华月坐在沙发的扶手上,斜靠着公良洛。她总觉着这佣兵的表情也太胸有成竹了。
“怎么可能。”公良洛摆摆手:“虽然我猜到这小子八成会拿赛弗家族的财产去帮助养育自己的那间孤儿院,但我也没想到他居然会留着那父子俩。”
“可靠吗?这种人,留下来不是定时炸弹也是不稳定炸弹。”樱华月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温度刚刚好——顺带一提,桌子上只有一个杯子,是公良洛的。
“那你也太小看太虚山上那位了。”佣兵耸耸肩,蹭着樱华月柔软的身子,触感让公良洛心中微动:“那位既然发话能盯住,这父子俩就算真是炸弹,也掀不起一朵水花。”
“利用赛弗家主的商业头脑继续为孤儿院去赚钱——豪的脑洞也挺大的。”樱华月想起豪的要求,也觉得眼前一亮。
物应该尽其用,豪这个年轻人显然很了解这个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