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沫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我打断,“亲兄弟明算账。”
豆沫白了我一眼,从抽屉里拿出纸笔,写了欠条,还恩上了手印,“把钱给我。”
借钱的说话这么霸气,被借钱的好像低声下气。把钱拿在手里的豆沫,数都不数,直接把钱揣进口袋往外走。
“你干啥去?天都黑了。”
“都花了这么多钱,今晚给补回来。”
白牙收拾桌子,一脸疑惑的看着我,“阿坤,啥叫做了?”
我想没没想,直接说出口,“孩子。”
白牙放下手中的活,要冲出去,“豆沫私生活糜烂,好端端的生命,不能让他作孽。”
我忙拦住,“胎儿没成型,还是水,没有魂魄,再说你这大晚上,去哪找?”
白牙甩下我,嘴里念叨着,“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什么事都不懂,到了你们这一代,更是作孽。”
我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叹了口气,说来说去,倒霉的还是我,这欠条,算是没日子还了。小年夜的炮竹响到午夜才停止,我迷迷糊糊睡得五迷三道的,期间听见门开了又关上,迷糊了半天,心里以为是豆沫,可一个念头刺激了我,豆沫不是开方去了吗,浑身一激灵,瞅着对面床上有个人影,我小心翼翼的看着这个人影,心想,这该不会是小偷吧,偷事务所,普通人大晚上看见纸糊的童男童女,都害怕的打哆嗦,他的胆量还真不小。
我摸索着墙壁,‘啪’的一声,恩亮了灯,手里拿着豆沫平常连肌肉的哑铃,“谁。”
与此同时对面的人下了一跳,拿着钱的手上,不自觉抖了一下,散落一地,伴着豆沫惊慌的表情。
“草,你不是开房去了?”我吓得一身冷汗。
豆沫吓的也不轻,赶忙蹲下身子,捡钱,我都愣的说不出话,走前给豆沫的只有区区的二十张,现在散落的钱可不止五六十张。
“豆沫,你去抢银行了?”
“抢啥银行,这些都是我赚回来的。”
“你去当鸭了?”
“滚粗,我是去了北海道,羡慕吧,哥的手气。”说着还不忘在我眼前晃晃。
“豆沫,你不是说去开房吗?”我不满。
豆沫甩甩一沓钱,用食指沾了沾口水,“我是怕你不借我钱。”数了二十来张,递给我,“这是你的钱给你,多出来的当小费。”紧接着有数了十张,递给我,“这是白牙他们的,你替我拿着,省得花的一分钱不剩。”
我迷迷糊糊接下钱,愣愣的看着他,“你玩多大的?”
“两千。”
听到这个词,噎得我直吐血,“两千?你一把赢不了,就赔进去了?”
豆沫数完钱放好,“赔进去了。”
“那你?”
“借的钱赌的,别听昨天炸金花那胖子的,那老头在哪桌子都会赢,还带着我赢了这么多,小一万块钱。”豆沫心满意足的躺在床上,这是他长这么大,拿的最多的一次,连银行卡的数字都是百位的,我不止一次的说过,让他别用银行卡,就那几百块钱,还不够扣费的。
我在床上躺着,想的可不是怎么和豆沫一样去赌博,我想的是无风不起浪,胖子既然是说了,肯定有内幕,豆沫这家伙表面看起来挺聪明,其实是个傻大个,看中眼前利益的家伙。
睡着之后,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见豆沫出门崴了脚,坐沙发上,沙发里的木头穿刺到豆沫的左手部位,血流不止。我吓得坐起身,看着豆沫的身影,外面已经大亮,豆沫还在打呼噜。果然是噩梦醒来是早上。
接连三天,豆沫每到晚上,都拿着一叠钱出去,回来变成一摞摞的,事务所的事情也不管,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大过年的别出啥事,和老大说了这件事,决定晚上跟在豆沫身后去看看。
豆沫前脚刚出去,我就把老大叫出来,两人远远的跟着豆沫往北走,方向正是北河道的西门,豆沫在西门停了下来,坐在椅子上抽烟,看样子有点不耐烦,我们正盯着豆沫的时候,在南边来了一个老头,带着白面具,豆沫见状,赶紧把面具带上,“你今天怎么这么晚,我都等了半个小时了。”
我心想才来是人中都不到,那老头今天换了一身装束,依然能看得出这就是那天在赌桌上的老头子。
“我家老婆子不让来,骂了两句就老实了,这不来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