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桑田与安栖惶等人的语气,此事好像真可能就此作罢掉,她如何能如愿?她心里不禁大为感激起叶少文来,这出戏不仅狠狠地打了怀南巫的脸,使他可能地位不保,更将自己多年的心头病戚水柔也算计进去了,真是一举两得!
“笑话!如此大好机会,岂能就这么罢了?”离夫人在心中冷笑道。她忽然眼色一厉,嘴唇微动,随后不远处的慧蛮巫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离夫人随即又向叶少文传音道。
“叶先生,此戏绝妙,妾身佩服,但却还不是最佳,稍后慧蛮巫会让人搅乱门口那三名圆桌巫祝,你趁乱可进去将戚水柔裹挟出来,公之于众,如此方可算着这出戏最为精彩之处,你意下如何?”
叶少文听后皱眉思考了起来,离夫人又迫不及地地传音道:“叶先生,一旦将这丑事公白与众,那怀南巫是休想在做掌灯了!我知道你与怀德交好,此举正好有利于他,待他稳住掌灯之后,你想办什么事还不容易了?至于安全问题,妾身保证,盘瓠、月弧还有无怀有巢四族将会力保于你!还有暗中的喇喇祭司也在,他也会保你周全。”
叶少文迅速估量着一切危险得失,他也想再加一料火,也想着自己与梅维维的安全,向梅维维传音道:“一会儿我出来便跟紧我,片刻不离!”
梅维维还未完全明白,他向离夫人传音道:“干!”
“好!”离夫人精神大振,即刻向慧蛮巫施一眼色,那边桑田正与蛮男等人僵持着,眼看就要将他们唬吓出去,孰料突然后院又起了火,但听见一片哄骂骚动的声音,随即法术乱飞,星火乱溅,他急忙回头一看,门口竟然打起来了!
慧蛮巫暗中命令的有不下六名巫祝,还有数十名上巫贤突然骚动,往门口拥挤着,口中大喊着:“打死那个不要脸的乱仑婊妇!”
“神州来的臭婆娘,污了咱们祭司府的名声。”
“把她捆起来烧死告罪巫神!”
数十人虽是在往里面冲涌着,混乱中不知是谁打出一道法术率先向三名圆桌巫祝发了难,随后全都大打出手,那三名巫祝突遭此役,又势单力薄,如何驾御得住?连呼“族尊救援!”慧蛮巫与离夫人一干人等则在外面竭力的“制止”这些人!
叶少文早趁乱第一个闯了进去,那三人刚想来挡,一瞬间又被巫术淹没,自身都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叶少文扯过一床但被,将床上之人裹住之后,抱着往外面冲出。
几人大声喝止,又想阻挡,无尽的人群又涌上来将他们缠住,眼看着叶少文顺利脱身地出了房去,三巫祝失了职责,心中大怒,下手再不留情,瞬间便打死几名上巫贤,其余人见状也都恼怒,双方当真地打了起来
桑田连忙带人回转,然而叶少文已携裹着戚水柔飞了出来,众人都忍不住看去,果然是戚水柔戚二夫人!
叶少文立在当空,哈哈笑道:“别打了,夫人在此!”
众人尽都停了手,骨碌碌的大眼睛,全都一齐射向叶少文手上抱着那人。
戚水柔发髻尽散,垂吊在脑后,一单薄被将她大半个身子卷在里面,一双凝脂般白皙的玉臂和小腿,还有那晶莹剔透的一对玉足尽都暴露在众人眼前。
桑田巫又羞又怒:“叶少文,你找死!”说着便从手上化出一股大力朝叶少文打去。
叶少文正欲躲闪,忽然不知何处同时发出一道法力将桑田那股力量化去,叶少文一看,果见喇喇巫越众走出,笑道:“大祭司,你要杀人灭口么?”
桑田巫怒道:“我管我族内事,关你何事?”
叶少文道:“大祭司,你若是再这么冲动,你这夫人在我手上可就要香消玉殒了”随即又笑道:“哦,看来戚夫人与亲生儿子偷情,看来大祭司是不想要她了!”
桑田巫一阵急怒攻心,脚步又是一个踉跄,彻声道:“所有人,再不滚出我府,就都留下!”他随即口上念起了咒语,蛮男、安栖惶等一干祭司见状慌忙往外退去,梅维维认清形势,也向外跑去,叶少文正想将怀中之人凌空抛给桑田一并退去。
忽然从下方抬起一只纤手,抓住了他的手臂,叶少文一惊,只见戚水柔或悲痛或绝望无神的双眼此时突然满是恳切之情,不知从何处打通的一丝力气将自己手臂抓得死死的。
强烈的求生欲冲淡了仇恨与悲痛,只像是在抓着一根救命的稻草!
叶少文见了心中不忍,忽然周空异风刮起,共布族祠堂后山里亮起了万千道绿光,像是突然从九幽里苏醒爬出的饿鬼
“呆子,你还不走?”梅维维在前面焦急地催促了一声。
叶少文一个激灵,将戚水柔仍抱在怀中,疾速往外冲去。